“終歸還是要去的,哪怕就是為了救人,也是要去的。”王燁沉吟半晌,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王燁離戰場已經越來越遠了。
以前需要他上戰場激勵士氣,或者在局部戰場上發揮自己的作用,但是現在不太需要了。
梁山到底和金國不一樣,人家的傳統、文化、信仰,都和大宋不一樣,所以完顏阿骨打要帶頭沖鋒。
但王燁是不能學這個的。
漢人還是習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歸根結底,還是利益問題。
如果咱們把人都想的壞一點,都是利益動物,那毫無疑問,王燁就是保證統兵將領乃至士卒,利益達成的重要“工具人”。
王燁的存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證政治承諾有效性。
我負責忠誠跟拼命,你負責讓我有個想要的結果,或是封妻蔭子,或是青史留名,或是榮華富貴。
王燁用了幾年的時間,塑造了這份信任,王燁便是維系這份信任的樞紐。
“想去便去吧,梁山越來越大,事情越來越多,自然不比當初只有梁山山寨一處的時候。”許貫忠道,意思是不需要王燁事必躬親的去做什么,但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挺難的。
“宗師說過,軍隊是根本,我也一直堅信這點。”王燁道,槍桿子里出政權嗎。
“去年朝廷在西夏戰敗,但是西夏先天不足,所以也打不了大宋;遼國也沒那個力氣找大宋麻煩,未來兩三年,應該不會有大的戰事。所以這次打日本,我覺得機會難得,不如打快一點。”
“確實應該打快一些,白河法皇滿世界求援,便是沒人理他,也容易出些幺蛾子。”許貫忠點頭道。
戰爭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比如封鎖日本的船,不讓他們滿世界跑。
當金景若從日本斷了一條胳膊開始,梁山海軍就已經開始了對日本的全面封鎖。
日本少甲胄,資源匱乏,但是金銀很多,總是不能讓他們把金銀換成戰斗力的。
“我倒是不擔心其他,就擔心咱們東京那群大爺,萬一來道旨意,就特么尷尬。”王燁道。
船不可能全部攔住,自然有漏過去的。
王燁現在也不想跟大宋朝廷置氣,如今雙方蜜月期,對梁山發展有利,自然的,王燁就不想生事。
“朝廷應該不會如此不智,咱們的官家只是不務正業,人并不笨。而且蔡京雖然老了,但是還沒有糊涂。”許貫忠道。
王燁點點頭,只是有些事情吧,倒是也不能只指望人家就不笨,道:“還是穩一手,讓東京辦事處動手,把日本使節弄死吧。”
“喏!”
··· ···
五月十六王燁決定弄死日本使節,然后五月十八的時候,日本使節所在的客館便起火了。
本就磨難重重,好容易到達東京的日本使節,這次便沒那么好運了。
一行三人全部葬身火海。
也是在五月十八這一日,大半夜的,蔡京、童貫、高俅被緊急召喚到皇宮垂拱殿。
人很快便到齊了,然后趙官家領著蔡攸進入垂拱殿。
自是一番見禮不提。
“免禮,起身,說事。”趙佶道。
當趙官家說話簡單直接的時候,這話就不好回了。
到底是高俅跪地俯身請罪:“稟陛下,此事原是客館天干物燥,不慎起火導致。”
“嗯?”趙官家皺眉,高俅不笨才是,這么幾個人你還糊弄我?
“若是起火,原也不至于那么大禍事,是有人把軍巡鋪的水龍中的水換成了火油,才有如此禍事。”高俅解釋道。
只能說那么多了,起火了人是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