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五月五日,朱勇敢和胡音舉行伴伴儀式的日子。
當然,同一天舉行儀式的還有十來對有情人,都是在開春后看對眼并迅速確定關系,決定組成新家庭的獸人。
部落里可沒有親友單獨給新人慶祝的習慣,有的是由大巫主持的集體儀式,全部落的人都參加,儀式完成后照例有篝火晚會。
親朋好友族人們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既是給新人祝福,又能聯絡感情。
儀式開始了,胡音上臺念念有詞,他的語速極快,咬字不甚清晰,聽都聽不懂。
當然,這僅僅是朱圓圓的想法,不能代表全部落的人。
與獸神溝通完(胡音自己說的),接下來便是問詢諸位新人的情況,走個流程。
朱圓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臺上看,只見有的雌性臉皮薄,全程低垂著腦袋作害羞狀;有的雌性卻是爽利人,大大方方的站著,還沖臺下的親友露出大大的笑。
比較奇怪的是,有一對兒并排站著,雌性滿臉委屈,雄性面無表情,兩人中間的間隙都能擠下一個人。
最讓朱圓圓驚訝的是,那委屈臉雌性竟是熟人,就是與她關系不大好的胡云。
這位才加入河谷部落幾個月,經歷卻很豐富,先是說大巫壞話被抓包,后又舔著臉討好大巫無果,接著想進采藥隊被拒,最終進了采集隊依舊是被排擠的那個。
據說,胡云被氣憤的同族雌性趕出山洞后,沒找到人收留,只能賴在首領家不走,首領無奈,臨時找了些人挖了個小山洞。
真的很小,只有三米長寬,只能鋪點草打地鋪,燒火照明取暖都得靠著墻,不然晚上睡覺容易滾進火里。
到底是無關之人,影響不了自己的生活,朱圓圓后來便沒繼續關注,并不知曉中間發生什么,竟讓胡云迅速找了個伴伴舉行儀式。
不過沒關系,她認識的人多,想要打聽消息很容易。
朱圓圓左顧右盼,找了個離自己最近的采集隊雌性,順利聽到了新八卦。
原來,胡云覺得采集隊的活太累,每天都要爬上爬下不安全,收獲太少還會得隊長訓斥,分肉也分得少,就比半大幼崽們的分量多一點,根本不夠吃。
她覺得不公平,到處訴說委屈,非但沒人同情,還成了笑話。
半大幼崽們聞言紛紛指責,“愛偷懶的大人,自己不努力干活,反倒是跟幼崽比,你是幼崽嗎?我看你就是朵懶云。”
自此,懶云變成胡云的外號。
被大家蓋章認定的懶雌性,走在部落里得到的白眼多得數不清。
精神上受折磨還不算啥,分肉時總是被分到邊角料和沒人愛吃的內臟,日子過得一塌糊涂。
胡云瀕臨崩潰,身為雌性只有被捧著的份,又何曾受過這種氣。
她不懂河谷部落的雌性身份地位為什么如此低下,也沒想懂,就想讓過得好一點,既然靠自己不行,那就找個強大的伴伴養著。
八卦聽到這兒,朱圓圓大致明白是什么情況了,卻還有不解,“既然是她要找的伴伴,為啥滿臉不高興。”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在葬禮現場呢。
“哎喲,”分享八卦的飛虎族雌性白秀一拍大腿,“小大巫你說到點子上了,懶云她眼光高著呢,想找厲害的飛虎族獸人,你家白石就被看上了。”
朱圓圓臉紅紅,小小聲辯解,“沒舉行伴伴儀式,還不是我家的。”
“哎呦,小細節不必太在意,”白秀呵呵笑道,“就你們這黏糊勁,怕是也快了。”
“快不了,”朱圓圓聳聳肩,“我跟白石哥商量好了,等我再長大一些,也就是明年才舉行儀式。”
白秀詫異,“這么晚?”
“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