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xì)了解完新屋那邊的進度,李墨蘭問起剛才回家時,家里那莫名詭異的氛圍。
“阿娘,家里還沒消停呢,這樣蕭肅。”
林噙霜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差不多了,這會兒就是在互相較勁罷了,老太太認(rèn)為盛明蘭和海朝云吃夠了苦頭,該放過她們了,你爹爹則認(rèn)為最少也得讓她們跪足一個月,只有這樣才能長記性?!?
李墨蘭點頭,“原來如此。”
老實說,對于家里現(xiàn)在的情況,李墨蘭感覺還挺不錯的。
沒道理這些個人算計了她,還想要輕輕松松的揭過去,哪有那么美的好事兒。
林噙霜讓周雪娘拿來一沓冊子,“這是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老太太和大娘子她們送過來的,你看看。”
聞言,李墨蘭瞬間意會過來,這是那批名為添妝,實為賠償?shù)牡姆饪谫M。
李墨蘭拿起一本冊子翻看起來,“阿娘,那些東西呢?”
林噙霜道:“在新屋那邊,我放你院里的庫房里了,你明天過去看看滿不滿意。”
“行?!?
吃過晚飯,李墨蘭出門消食,溜達(dá)著來到祠堂,抬腳走了進去,整好看到盛明蘭在揉膝蓋。
“多日未見,六妹妹今來可好啊?!?
盛明蘭身形一頓,接著又繼續(xù)揉了起來,“你來做什么,看我的笑話?”
李墨蘭樂了,“那不然呢,不是為了看你笑話,我來這干嘛?”
“你……”
盛明蘭氣結(jié),可想到兩人間的那些恩怨,到底還是沒說什么,閉了嘴。
李墨蘭挑眉,“你沒有什么想要同我說的話嗎?”
盛明蘭拿起小瓷瓶,從里倒了點藥酒出來,用手掌搓熱,接著開始揉膝蓋。
“有什么好說的?”
得,所有談話的興致都沒了,李墨蘭只能道:“行,那我走了。”
聽著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盛明蘭惱怒的喊住了李墨蘭,“你回來?!?
李墨蘭腳步一頓,回身看向露種,露種會意的拉著看守盛明蘭的婆子去一旁說話,云栽則守在祠堂走廊下。
回到祠堂,李墨蘭看了眼上首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呐莆?,又看了眼還坐在蒲團上的人,好脾氣的走到盛明蘭對面,坐了下來。
這時,盛明蘭終于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墨蘭,表情復(fù)雜道:“這段時日,我一直在反思,在回顧以往,恍然發(fā)現(xiàn),我那一向聰慧機敏的四姐姐,好像是在我想要算計你的時候變笨的。如今看來,四姐姐這是早有預(yù)料,誘我深入啊?!?
說罷,看李墨蘭沒回話,盛明蘭又繼續(xù)道:“說來,也是我一葉障目,太過自信了?!?
“當(dāng)時,你明明都將丹橘給弄走了,我也有了危機感,可我總是不服氣,認(rèn)為我若是不藏鋒守拙,一準(zhǔn)不會比你差,是以并不把心里的那點子危機感當(dāng)回事,更甚至僥幸心理作祟,我還想同你比劃比劃,看看究竟孰強孰弱。”
盛明蘭深吸一口氣兒,笑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你要勝我一籌,一招將計就計,廢了我所有人手。”
“四姐姐,你的心計可真深,就連祖母、父親、母親都沒有將你看透?!?
李墨蘭聳聳肩,“別把我想得多心機深沉,多惡毒似的,從始至終,我可從未主動算計過誰。”
“你也好,祖母也好,大娘子也好,大嫂嫂也好,任家里的任何一個人,只要你們不主動對我出手,算計我和我阿娘,我的心機手段就從不會對你們使?!?
盛明蘭緩緩收斂了笑容,“我們姐妹之間,確實是我先算計了你沒錯,可那又如何?林噙霜她害了我小娘,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報仇,自然要費點心思手段,狠下心腸來?!?
“我承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