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圣旨的內容不是褒揚李墨蘭嫁了好男人,生了好兒子,而是褒獎她救駕平叛有功的,這可以說是非常能體現盛家的教育和家規,真真正正的能夠光宗耀祖,抬高門楣的圣旨,含金量杠杠的。
尤其她立下這個汗馬功勞,獲得這份褒獎的時候,還是個在室女的身份,禮法上,說這份榮耀是屬于盛家的也沒什么毛病的。
可讓李墨蘭交給盛家保管,李墨蘭那是萬分不情愿的。
“說了,父親的意思是圣旨供奉到那邊祠堂里去。”
“嗯。”
林噙霜點頭,看李墨蘭神情煩躁,不解道:“怎么了?你不愿意?”
李墨蘭嘆氣,又給自己沏了杯茶,啜飲著道:“嗯。”
“阿娘,我準備將玉清筑收拾出來,弄成祠堂,再把圣旨供奉到里面去。”
林噙霜會意道:“你是想請些牌位回來供奉?”
李墨蘭點頭,“對。”
林噙霜遲疑道:“這,這你父親能同意嗎?”
李墨蘭神色堅定道:“我管他同不同意,反正圣旨一定要留在我這兒。”
“都分家了,憑什么要把圣旨供奉到那邊去,沒有這樣的道理。總不能因為我是女孩,就想欺負我吧?若今天得到這份圣旨的是三哥哥,父親壓根就不會有這個過分的要求。”
說實話,李墨蘭是真不愿意給自己弄個祠堂,但分家后若是不供奉祖宗,這在這個時代是會被戳脊梁骨,沒法抬頭做人的。
以前李墨蘭只是個分家出來,獨立女戶的草民,關注的人少,只要在盛紘林噙霜死后,給爹娘立個牌位供著,逢年過節的,再回盛家同其他人一起祭拜下其他祖先就行。
按律,盛長楓是庶子,是小宗,小宗分家出來,應供奉自父輩起,往上數三代的先輩的牌位,即盛紘的父母、盛紘的祖父母、盛紘的曾祖父母的牌位,等盛紘和林噙霜、王若弗、老太太死后,再加上這四人的牌位。
若是盛長楓和其妻小得到了圣旨,問都不必問,理所應當的就能供奉到自己家的祠堂里,而不是在世父親家,即兄長盛長柏家的祠堂里。
李墨蘭是分家立女戶出來的,不是嫁人,按理,她分家出來后也應該有一份牌位,但盛紘之前沒提,也沒給,李墨蘭沒想起來這回事,且多少帶了點抵觸心理,便也就一直沒弄。
誰料,這下事到臨門,這才發現究竟是哪兒出了紕漏。
李墨蘭突然有些好奇,“阿娘,先前你怎么沒提醒我要立個祠堂啊?”
林噙霜一怔,回憶了番,尷尬道:“我最開始的時候被你父親和老太太那些破事兒給氣懵了,沒想起來,修葺房子的時候好像是抱著置辦嫁妝的想法來著,也忘了這一茬。”
李墨蘭點頭,只能說林噙霜跟李墨蘭一樣,都沒有要供奉祖宗牌位的觀念。
而,車清波這些人又都是下人,窮苦出身,哪來的祖宗牌位傳承?住在雇主家的房子里,供奉個爹媽爺奶的牌位,逢年過節躲屋里偷偷燒個紙,上山拜拜真人,燒燒香就成,哪能有供奉先祖的意識。
哪怕就是生活在宗族管轄的農村里,人家也有個宗族制的大祠堂,自個家也就供奉一下爹娘。
是以,恐怕車清波綺雯這些人,還覺得盛紘和林噙霜還沒死,不用考慮祠堂牌位的事。
至于盛長楓和盛紘是個什么想法,這李墨蘭就不得而知了。
李墨蘭站起身說道:“得,算了,去了父親那邊再說吧。”
林噙霜想了想,覺著李墨蘭的打算沒毛病,也應了下來,“行,就按你說得來。”
“不過,你說我要過去嗎?”
李墨蘭沉吟道:“還是算了,阿娘你都跟父親和離了,再過去,名分禮法上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