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城,養馬場。
袁崇得了兵士傳來消息,他和冠龍虎帶隊快馬加鞭,趕到了奔城養馬場,奔城的立足之本。
這是夜晚,養馬場里,卻是火光沖天。
倒不是失火了,而是數不清楚多少的火把。
在人群中,袁崇找到了被人架著的李源撫。
李源撫已經是站不住了。
要靠兩邊的人架著,才是能勉強的維持站立。
火把的中間,跪著上千人,他們有的是養馬場的管理者,有的是在養馬場干活的壯丁。
他們都被綁了手腳,跪在那。
“袁崇!死了,都死了!我們的戰馬啊,都死了!”
原本那囂張跋扈的奔城王李源撫,此刻竟然是哭了,通紅的眼中流出了淚水。
袁崇環顧四周,這偌大的養馬場,已經沒有半點兒馬的動靜,借著火把的火光,他看到,無數的馬廄里,全部都是躺著的死馬。
死了,真的都死了。
袁崇渾身一震,也是險些跌倒:“是誰!是誰做的,這是滅我奔城根基啊!”
奔城以馬立城,無馬,何以為奔。
李源撫痛徹心扉的嘶吼起來:“趙!坤!乾!一定是他!在他之前,我們從未得罪過旁人!”
“王爺!冷靜!”
袁崇臉色陰沉:“我們得罪大佞,是今日盜匪襲殺之事兒,講道理來說,死這么多馬,絕不是片刻就能做成的,一定是早有圖謀,大佞不可能未卜先知。你仔細回憶,近期,還得罪了誰!”
李源撫搖頭:“得罪?在奔城,我李源撫能得罪誰?誰值得我得罪?也就只有趙坤乾他們這一幫人外來!”
冠龍虎突然想到了張賽,他張了張嘴,一想到張賽的事兒還是因為自己而起,他閉了嘴,咬著牙沒說。
突然的,李源撫發現冠龍虎的表情,猛地想到了張賽。
“還有李靈玉和張賽,銀杏郡主李靈玉并不受寵,張賽,也不過是個賤商之子罷了。”
“石都張中書之子張賽?”
“是他。”
“如何得罪了他們?”
“手下人和他們起了些沖突,也只不過是當著張賽的面,侍奉了他夫人一番。”
袁崇聞言直接捂住了臉:“糊涂!王爺你糊涂啊!普天之下,最小心眼的莫過于宮里太監,最奸嘈鬼壞的,吸人血脂的,就是那些賤、商!說得通了啊。”
冠龍虎大聲道:“一個賤商之子而已,他怎么可能做到這些,我認為,是那趙坤乾做的,一定是他,他才有這樣的能力。”
袁崇搖頭:“如果是趙坤乾,此行去送賠償,我們就回不來了,都得罪死了,怎會放我們歸奔城?”
冠龍虎十分心虛。
如果真是張賽,那等于是他惹下了這彌天大禍。
戰馬死光了。
這根本無法和朝廷交代,這比私軍截殺運糧隊事兒還大,還難以甩鍋。
李源撫閉上了眼睛。
袁崇說得有道理。
現在,這事兒是誰做的,已經是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馬都死了。
全都死了。
“王爺,太守大人。”
這時,口鼻間蒙著白布的醫師過來了。
李源撫:“醫師,是下毒嗎?”
醫師搖頭:“是馬瘟。”
李源撫:“馬瘟?”
醫師:“應該是最近入場的新馬里,有馬生了馬瘟,使得整個養馬場都遭了災。”
李源撫:“我們養馬場里怎么會有別處的新馬?”
他們戰馬,都是品種優良,自產自銷。
冠龍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