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峰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梁偉峰驚愕一瞬:“真的?”
管家點點頭。
梁偉峰道:“將人領去書房,我隨后就到。”
“是。”管家彎了彎腰,退了出去。
梁偉峰站起身來,沒有片刻停頓,便邁步出了堂屋。
余齡齡余光瞥見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外,哭聲一停,心下飛快思考著。
“嗒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走到她跟前蹲了下來。
余齡齡頓了一下,毫不猶豫地繼續哭喪。
屋內只有她和跟前之人。梁夫人只生了兩個兒子,其他皆是庶出。梁偉峰只讓他的姨娘在屋外哭嚎,那些庶出的少爺小姐基本都是半大孩子,此時也跟著他們姨娘跪在屋外。
梁祌雖嗜酒好色,但他明面上還未納妾,只房中有幾名通房。通房卻是沒有資格出現在他的喪禮上的。
“弟妹。”
蹲在余齡齡跟前的人低低出聲喊了一聲。
余齡齡身子微僵,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看向眼前之人,扯了扯嘴角:“大哥。”
正是梁祌的大哥,梁詠。
梁詠神色不明,輕輕嘆息一聲:“真是可憐了弟妹啊,剛嫁過來便要守寡。”
“……”
余齡齡垂下眼瞼,沒有應聲。
在她心里,守寡總比常年受虐被毆打致死的好。
于她而言,活著的梁祌就是個魔鬼。從知道梁祌的私下為人開始,她就沒有一日不害怕的。特別是初十那日,她不僅被梁祌當眾掌摑,還被他拉去無人的巷子拳腳相加,還未過門已經領教過他的恐怖,余齡齡只覺得未來暗無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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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哭靈不過是表面作為罷了,她心里可謂是開心死了。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梁詠語氣憐惜道:“可惜了弟妹這么個美人兒啊。”
余齡齡心下大驚,眉頭一皺,伸手去拍他的手,又羞又怒道:“你做什么?還不快放開手?”
候在屋中的下人皆將頭埋得很低,都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既眼不見且耳不聰。
無人敢去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梁祌并沒有放手,反是趁機由捏著她下巴改為撫摸她的臉,嘴唇湊近她的耳畔,帶著幾分蠱惑的口吻說道:“想必弟妹也不甘心年紀輕輕便要守寡吧?”
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際,令她禁不住渾身一顫。
梁詠說道:“不瞞弟妹你說,我這位弟弟私底下可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他嗜酒如命,酒后還會發瘋打人……”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或許不喝酒他也會打人哦。而且,他最好美色,府上被他玩過的丫鬟不計其數。他出門在外,誰知他到底是去酒館了,還是躺在哪個樓里的妓子身上呢。”
梁詠話音落下,往余齡齡耳垂處輕輕舔了一口,她嚇得真的哭了出來,那雙本就哭紅了的眼睛,顯出幾分可憐。
“大、大哥……”
余齡齡淚水不住地往下流:“你放開我。”
她心中悲憤不止,恨意如波濤洶涌。
原來梁家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火坑。何止梁祌不是良人,眼前的梁詠簡直也是禽獸。雖然梁祌已死,但她也是他弟妹啊,居然打起了她的主意來。
太惡心了。
“嘔——”
余齡齡生理不適,直接吐了出來。梁詠離得她很近,她吐得他猝不及防,那些污穢便吐到了他的身上。
梁詠:“……?”
他舔了下嘴唇,望著她的目光越發溫和:“想不到,弟妹竟對我惡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