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來,余敬腦袋僵硬了轉動一下,轉頭看過去,就見他那外甥女笑得格外燦爛,正眼眸亮晶晶地盯著他。
“道歉?”
“這么說來,前些日子的流言都是真實的了?”
“肯定是真的啊,不然世子妃孤身一人做什么想不開,要這么賣力抹黑自己的舅家啊?”
“那么眼下看來,侯爺真的會跟世子妃道歉?”
群眾不光眼睛是雪亮的,更多時候,耳朵也是極為靈敏的。這么一會兒,已經開始評頭論足了。
余敬臉色一黑。
尚聽禮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言道:“舅舅,我聽蘭兮表姐說,您對外稱我是白眼狼一事乃是誤會,您今日央我回來一趟,是要向我道個歉的?”
“……當然是誤會了,不過這些都是家事,聽姐兒啊,你看——”余敬擠出慈祥的笑容來,“咱們一家人的事情,是不是回屋去說比較好?”
他那雙如古井幽深的眼睛,細看之下藏著一抹威壓,他是在用眼神向尚聽禮施壓。
【一家人?這個暫且不提,只說進屋去說,道歉之事可還有后文呢?】
尚聽禮權衡過后,選擇看向柯信:“世子你看——”
她轉身面向柯信,一直在瘋狂給他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柯星臣你快拒絕進屋!不要進屋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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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星臣,我希望我們能有那么一丁點兒的默契!】
柯信忍住想笑的沖動,心中嗤笑,敢直呼他的名字,誰給她的勇氣?
見他不為所動似的,尚聽禮有些著急,一把握住他的手,撅嘴皺眉地搖晃一下,心里急得直罵咧咧。
【柯星臣你干嘛呢?靈魂出竅啦?快說話啊你!】
【我記得你不是聾子啊,我小聲罵你你都能聽見的那股勁兒呢!不對,我沒罵出聲你就知道我在罵你的那股信念感呢!】
先前有一次,她明明只是在心里說了他兩句,他卻能快準狠地看穿她,還質問她是不是在心里罵他了。她當然不可能承認啊,雖然是真的罵了。
怎么這會兒倒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呢?她要崩潰了。
就在尚聽禮心里焦灼得不行的時候,潘亞瑩在余敬的指示下先開了口:“聽姐兒怎么不說話?難道聽姐兒覺得我們如今已經不是一家人了嗎?”
她一臉哀容。
尚聽禮閉了閉眼睛。
【很好,沒等到柯星臣開他那高貴的金口,倒是等來了無良舅母的臟水。】
她調整好表情轉過身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正欲反駁潘亞瑩的話,身后的年輕人總算是愿意開金口了。
柯信似笑非笑道:“侯夫人這話好沒意思。”
尚聽禮眼眸微睜,旋即亮了起來,默默縮回他的身畔,側頭仰視著他。
【好樣的世子爺,我果然沒有信錯你!】
柯信:“……”
呵,某人方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潘亞瑩不敢與他對視,略略低眉說道:“世子這話是何意?”
她心中十分不忿,卻又不能耐這位爺如何。
她不由看了眼身側的女兒,閉了閉眼無聲地嘆了口氣,當初要是沒有換親,如今哪里有這么多事情?
不過眼下再多后悔,也是無濟于事了,只會越想越不能平。
柯信亦沒有看她,而是面對著余敬,不像個晚輩的姿態,很是散漫不羈道:“余侯,世子妃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余敬擦了一把汗,急得不知說何。
他不想承認,可又否認不得。他原本想著進屋去了,便打哈哈推卸過去,反正絕不是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