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欞斜射進來的時候,李瑰月餓醒了。
她打著哈欠,慵懶起身,走到銅鏡前,自己梳理著秀發。
蕭世子提著一個大銅壺走了進來。
比起瑰月因為晚睡而倦怠的模樣,蕭世子則顯得神清氣爽,他身上甚至還帶有晨露的寒涼,定是在外間晨練過的。
取了柳枝,蘸上木盒中微黃的藥粉后,雙手托舉頭前,蕭世子恭聲說:“請世子夫人潔口。”
也不推脫,瑰月大咧咧取了柳枝就著銅盆洗漱起來,邊洗還邊挑釁地揚揚眉毛,那意思是說:你敢做,我就敢接著!
蕭世子莞爾,另取了個銅盆,舀了涼水,再提起銅壺,往盆里兌著熱水,估摸差不多時還用手試試溫度。
待瑰月刷好了牙,蕭世子已經細心周到地遞上溫熱的濕帕子。
“恭請夫人凈面。”
李瑰月依舊不動聲色地接過帕子,仔細洗臉。她倒要看看,蕭世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這邊廂瑰月將將洗好臉,蕭世子變戲法似地呈上一套粉紫色的夾棉襖裙來。
因沒有帶丫鬟,瑰月梳不了繁復的發髻,只簡單地扎了兩條辮子。蕭世子準備的襖裙,很合身,既暖和又粉粉嫩嫩地,十分襯皮膚。伊人這番平民百姓家小娘子的打扮,端的也是嬌俏如花。
在銅鏡前來回照了一番,瑰月很滿意,笑靨如花地一個旋身飄進蕭長空的懷中,拿雙臂挽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旋即如一只輕盈的蝴蝶又飛遠了。
蕭世子撫了被親的臉,眉眼彎彎地問:“敢問夫人對小的服侍可還滿意?”
世子夫人就雙手負于身后,挺著小胸脯,傲嬌地說:“嗯,還行,本夫人不是賞你了嘛!”
蕭世子眸色就深了些,笑意也變得深長,他一點不掩飾音色的沙啞,說:“那夫人的賞還是輕了些,小的還可以再向夫人討要一些嗎?”
不待李瑰月反應,蕭世子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拉了她的手,輕輕一帶,發帶、衫裙打著旋兒之間,她就又如蝶般再次飛入他的懷抱。
綿長的吻結束,李瑰月已經玉面緋紅,全身虛脫般趴伏在夫君胸膛,嬌喘吁吁。
這樣情形,真叫蕭世子欲罷不能!只因時機不對,他只有按下身體的叫囂,愛憐地刮了刮妻子的鼻子,無奈道:“人家說秀色可餐,原來也是真的!世子我現在朝食都不想吃了,就想干點兒別的,你說你為何如此招人呢?”
說完,蕭世子趨向前,想著至少再欺負一下那惱人的紅唇。
早有一只玉掌抵住了他的胸膛,他那磨人的小妻子,睜著黑白分明的美目,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他,用嬌嗲的聲音說:“世子,夫君,昊明,我餓了!”
唉!還能如何?蕭世子微微躬身,瀟灑地做了個請的姿勢,豪氣干云地說:“走,夫君我帶你去吃遍巴陵美食!”
兩人選在街邊一個看起來挺潔凈的攤子邊坐下,要了兩份很多人都在吃的團糍。
李瑰月太喜歡這吃食的賣相了,白皎皎,形如玉兔,很是可愛的樣子。
攤老板馬上殷勤地為他們端上來兩屜團糍,并一人奉上一碗碧綠的菜湯。
瑰月用兩手輪換著才能拎起一個團糍,還是被燙得齜牙咧嘴的,老板見她樣子嬌俏可愛,就多說了一句:“姑娘,這東西好吃,可很燙,您一定要稍微晾晾再吃!”
是哦,她怎么像個惡鬼投胎似的,真有這么餓嗎?瑰月不好意思地連連向老板道謝,蕭世子躲在碗后邊笑得老實不客氣,這廝是在笑話她嗎?李姑娘也不惱,瓊鼻一皺,嬌嗔地一“哼”,就旁若無人地吹起她的團糍來。
蕭世子莞爾,原來在美食之前,什么世家大族的規矩對他家小娘子來說都是擺設。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