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頭:“是啊。”
瞇著眼睛,背負雙手,李孟春遠眺遼闊的洞庭湖。
“從前你在閨中,你母親約束甚嚴,我以為你一個小女子不會卷入這些事情里面,可你畢竟是李家的姑娘,還是避無可避啊 。”
扭頭,李孟春瞅著閨女問:“我是兵家之主,你知道嗎?”
“略略聽說過。”
李孟春又調頭去看湖水,口里說道:“嚴格來說,兵家主是你祖父。繼任的家主由上一代家主指認或是由尊者直接任命。”
“那我祖父是——玉樓先生說祖父是從西寧逃難逃到江南的。”
“呵,你了不得了,玉樓先生連這些舊事都肯告訴你?”李孟春倒也不十分意外,這些雖然是密事,可誰叫他閨女人見人愛呢,玉樓先生肯告訴月兒一些舊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她給我說了一些祖父當年的事兒。”
李孟春苦笑:“當年,你祖父背著你高祖母破出祖宅,到處流浪。當時西北地面很亂,有一次母子二人遇到了土匪,便慌不擇路地往深山里逃,結果土匪是甩掉了,他們卻被熊瞎子盯上了,還是一公一母兩只熊瞎子!可想而知,情況是多么的險象環生。就在他母子二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尊者出現,救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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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祖父也見過尊者?”
瑰月倏然轉身,詫異發問。
“不但見過,尊者還傳授你祖父兵法、武藝,囑咐他到江南安家,成為新一代兵主。”
不理會女兒的驚詫,李孟春繼續敘說:“尊者說,將來,他會指認新的繼任者來找你祖父,之前請你祖父盡力維護兵家。”
沒有想到,她的家族和尊者有著這樣的淵源,瑰月揚眉:“后來呢,那個繼承者沒有來嗎?”
“來了!二十年前,那時候家里來了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你祖父親切地叫他知遠。”
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李孟春在眸色深遠中回到了從前,仿佛又見到那個開朗、豁達的少年。
“知遠在我們家并沒有停留多久,就告辭而去,你祖父當時很是懊惱了一段時間。我們就問他為什么生氣,你祖父說,這個少年就是尊者相中繼任兵家家主人選,但他不想擔此責任,說只想上陣殺敵,保護百姓。”
李孟春沒有說的是,那個叫知遠的少年,曾叼著根狗尾草,斜倚在廊柱上,漫不經心地對他說:“喂,李二郎,惜河邊上殷家有個行四的女郎,倒是和你很般配,你這家世,她——應該能看得上吧!”
知遠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他當時嫌棄的眼神、疑問的口氣,倒叫李孟春真對殷四娘上心了。楊氏夫人見小兒子老打聽殷家姑娘的事兒,索性就為他求娶殷四娘,沒有想到對方竟一口答應了。
新婚夜,李孟春見新娘氣宇高華、容貌秀美,很是高興,不僅默默在心里感謝了一番知遠,亦暗暗下定決心要一生一世只對殷四娘好。后來……與小玉的事真的是他一時貪酒犯錯,造成了桓娥、小玉兩個女人的痛苦,亦累及月兒受苦,說來,都是他的錯。
“誒,爹爹,咱們不是說蕭家的事兒嗎,怎么又說到兵家了?難道這有什么關聯。”
女兒的聲音將李孟春拉回現實,他微嘆,索性在岸邊的一塊厚實的枯草坪上坐下,還指了自己身邊,示意閨女也陪他坐下。
也不扭捏,瑰月馬上依言坐下,口里卻說:“要是叫母親看見了,咱倆都得吃瓜落。”
“嘿嘿,這不是她不在這里嘛,我們繼續。”
捋了捋思緒,李孟春再次開口:“我們方才不是說到了蕭天佑嗎,你說他私德有問題,其實,他可能有著更大的問題!”
“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