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事了,下了回龍山,眾人發現,整個回龍山被不知名的軍隊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所有當事人都被請回了荊州,只少了聽雪、鬼童和瓊樓主沈令儀。
蕭長空震怒,將瓊樓余孽斬殺殆盡也問不出幾人下落,只得作罷。
然而蕭世子還是不放李仲夏和殷浩澤離去,李瑰月曾據理詰問,蕭世子卻諱莫如深,轉身離去。
后來,噩耗傳來,蕭天佑率半數西隆軍追擊西戎人中伏。五萬西隆軍和主帥一起喪生關外、埋骨他鄉。
再后來,新朝立定,李殷氏呈上歸附文書,殷家送上中立表,新帝才下旨放李仲夏、殷浩澤各自歸家。
同時,新帝還下旨封李仲夏為承光侯并蘄州都督,領蘄州軍政事;封李孟春為承恩侯,并大周水軍上將軍,設大將軍衙署,領北伐水軍事;追封李瑯為冠軍侯并勇毅將軍;
一門三侯,看起來是風光無限,其實李家人從此被迫天各一方。李仲夏領著妻、子繼續留在蘄州;李孟春在武昌水軍衙屬練兵,等閑不得返回蘄州;獨留李殷氏在南京城中承恩侯府中居住,形同人質。
李瑰月擺開儀仗,一路招搖地來到了壽寧宮。
謝老太后有些不滿地看著盛裝華服、巍巍赫赫而來的年輕皇后,嘴張了張,到底什么都沒說。
李瑰月行禮畢,謝老太后就假意親熱地請新后坐。此時,就有個留了三綹美須、面容清矍的五旬男子前來向瑰月行禮。
李瑰月忙不迭虛扶、避讓,口中直道:“不敢當!”
男子也就就此打住,只微躬了躬身,算是禮數。此人是當朝丞相,新皇舅公,謝熠。
謝熠,李瑰月很熟悉,他是河陽謝家的家主,常常以子侄自居,到殷家做客,李瑰月自然是熟識他的。
直到嫁入蕭家,李瑰月才知道謝熠是老夫人,也就是如今的老太后的親弟。
謝熠朝瑰月親切地笑著,道:“唉,還是從前好啊,與殷家各位世兄一起向世伯討教學問,是何等的自由愜意,如今瑣事纏身,竟不得片刻閑暇。”
李瑰月坐下,只淡淡回以微笑,她知道這些客套話是不需回答的。
謝老太后不悅,到底還是忍著沒有說什么,畢竟如今君臣身份已定,新后這樣也沒有什么錯處。
此時,李瑰月才后知后覺地說:“舅公快坐,哪里有您站著,我坐著的道理。”
謝熠不以為忤,依舊樂呵呵地,先朝老太后做了個安撫的神色,這才慢慢坐下。
新后轉身,面向老太后,先恭順一笑,再問:“內官說您喚我,不知有何事示下?”
謝老太后與謝丞相交換了下眼神,老太后率先開口:“月兒啊,最近身子大好了?”
李瑰月起身微墩,答道:“謝皇祖母關懷,瑰月感激不盡,妾身身子如今也大好了。”
謝老太后就假意嗔道:“你這孩子,如今倒是跟我生分了,你——身子不好,祖母比誰都心痛呢!”
李瑰月又淡淡笑笑,才說:“哪里生分了,禮不可廢而已!”
“這孩子!”謝太后就指著瑰月對謝丞相說:“要說皇帝這些妻妾啊,我還是最中意月兒!”
謝熠不迭點頭,說:“自然如此,殷老的外孫女,能是差的?”
李瑰月面上不動聲色,陪著笑,心里卻疑慮起來:這姐弟倆今日一唱一和地,時時提到殷家,莫非有什么事兒有求殷家?
謝丞相也就略略寒暄了兩句就告辭而去了,倒是叫李瑰月大感意外。
借著低頭喝茶的空檔,李瑰月偷偷打量老太后,卻驚心于老太后的改變。
今日老太后也著的是鳳袍,只顏色比瑰月身上的濃重許多,瑰月的是艷紅,老太后的是朱砂色,配上茄紅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