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大營的東門進(jìn)去的,從西門出來的,一路找尋,沒有看到珠兒,我就直接出來了,并不曾同一營的兄弟一起喝酒!”李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前日傍晚的行蹤。
“可是,一營的兄弟都說是同你一起喝酒的,這又怎么解釋?莫非一營的兄弟都誣陷你不成!”謝北昆冷聲反駁。
“這……”
李綽是個老實(shí)的孩子,他不長的人生經(jīng)歷里,不是跟甘丹寺的僧人在一起,就是同徐家軍在一起,這些人都是單純直接的人,有什么說什么。所以今日,李綽才算是第一次見識了人心的狡詐。他無措地摸著頭,滿臉沮喪,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眼前的困境。
“嗤!”季茂嶺冷笑一聲,道:“虧謝帥也是沙場老耆,方才你說李寶兒姑娘是蕭帝后妃,這位李小兄弟是為了協(xié)助他的姑姑攪亂西隆軍,尚算是勉強(qiáng)能說得通。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證明,這位的確是李寶兒姑娘,那么,李小兄弟還有軍營下毒的動機(jī)嗎?”
“這……”
輪到謝北昆啞口無言了。
“呦,寶兒侄女,你這門前咋這樣熱鬧啊?”
繡著一身繁花綻放的花適宜施施然而來,寬大的衣擺隨著他的步伐飄搖,愣是現(xiàn)出幾分旖旎的味道來。
李瑰月無奈攤手,沒有說話,意思是讓他自己去看。
花適宜就去看謝北昆。
“呵呵,花大夫來了!”謝北昆干巴巴地打著招呼。他知道花適宜跟秦王殿下關(guān)系不錯,也知道他江南的家人多虧九家的人相救,如今,他卻領(lǐng)著兵,圍了商家大掌柜的門,如此行事算得上是不太厚道了。
“花大夫,謝帥說昨晚軍營里有不少兄弟中毒了,而他們都跟我喝過酒……花大夫,我冤枉,我就是進(jìn)軍營找個人,沒有找到,我就出來了。我并不曾跟兄弟們喝過酒!”李綽急急地跟花適宜道出事情的原委。
“他們還說我姑姑是南帝的后妃,您給說說公道話,這都是哪跟哪兒啊?我姑姑從小長在西北邊地,從未去過江南,哪里可能是南帝后妃?!”像是見到家長的孩子,李綽委屈巴巴地訴苦。
本來就長相俊逸,花適宜莞爾一笑,一下子博得不少婦孺的好感,先前還覺得這后生女里女氣的,現(xiàn)在看來,倒是俊得很哪!
“阿綽,你莫慌!你跟寶兒,都是徐家軍的人,謝帥絕不會隨便冤枉你們的,他不過是秉持慎重的原則,當(dāng)面問清楚而已。”花適宜先拍了謝北昆一記馬屁。
“呵呵呵,是啊是啊!”謝北昆也緩過味兒來,既然李家小院里沒有李瑰月,那么,李綽下毒的罪名也會不攻自破,因?yàn)椋思覜]有作案動機(jī)啊。
花適宜又走到謝北昆面前,拱手作禮。
“謝帥,花某不才,自愿前去給中毒的兄弟解毒,不知可好?”
愣了愣,謝北昆趕緊還禮。
“如此最好,花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必定能手到病除!”
今日這事發(fā)展至此,也討不了什么好了,謝北昆打算就此收手,免得日后無法相見。
說完,謝北昆故作親熱地攜著花適宜的手,打算就此離去。可他拉了一下,花適宜卻立定原地,不肯動彈。
“欸,謝帥,聽癥狀,兄弟們中的并不是什么難解之毒,倒是李家這里,既然驚動了眾多鄉(xiāng)親,還是要說明白得好!”
說完話,花適宜扯出自己的手,面對百姓,翩翩作禮。
“各位鄉(xiāng)親,我花適宜,是九家中醫(yī)家的人,我奉九家少主之命,前來西北,協(xié)助大家抗擊西戎。這位李寶兒姑娘,亦是商家的大掌。她之前,一直在藏地行商,與藏民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誼。也因?yàn)檫@樣,她才能在動亂中收到大量的糧食和各種物資,用來周濟(jì)糧草短缺的西隆軍和關(guān)外的徐家軍。大約正是因?yàn)檫@份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