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灑下銀輝,籠罩了整個秦王府。
月光輕柔地?fù)徇^嶙峋的山石、潺潺的清泉、競放的奇花、巍峨的宮殿……總之,月光毫不吝惜地描摹出亭臺樓閣、飛檐斗拱的優(yōu)美線條,定要將這人間富貴場更添旖旎。
斜倚在望月閣的欄桿邊,瑰月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當(dāng)輕薄絲滑的披風(fēng)罩上她身的時候,瑰月才感覺雙臂確實有些寒涼了。
“你晚膳用得不多,我命小廚房做了宵夜,來,陪我一起用一些!”
墨玄對她說話,向來溫柔,瑰月哪里有不應(yīng)的。而且,因為腹中多出來的這塊肉,她也確實是餓了。
牽著瑰月的手,安置她在放了座墊的石凳上坐好,墨玄還看著自己的手傻樂了一回。
瑰月回眸,就看到如謫仙般的墨玄犯傻的樣子,不由嗔了他一眼,隨即又勾唇笑了一下。
“月兒笑什么呢?”墨玄問。
“那你又笑的什么呢?”瑰月反問。
不需回答,兩人又相視而笑,有些事就講個心領(lǐng)神會、心照不宣。
“白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拉起瑰月的玉手,墨玄滿含歉意。
反握住墨玄的手,瑰月嫣然一笑。
只這一笑,就讓墨玄神迷,更何況她后面的話就更讓他感動了。
“這哪里需要你向我道歉的,他們是針對我的,看來是我礙某些人的眼了!”
“話是如此——”墨玄輕拍瑰月手背,臉上的神色卻很不悅:“總之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不夠強大,竟然有人還敢欺負(fù)我的女人!”
“誰是你的女人?!”
就算臉皮再厚,李瑰月也經(jīng)不起這樣明里護短、暗里表白,不明不暗劃“屬地”的話。瑰月的一張俏臉立刻臊得通紅,幸虧有夜色遮掩,墨玄未必能看清吧!
“怎么,你還想不認(rèn)賬了?”墨玄佯似委屈地挑眉:“可不興這樣的啊,吃了我們家的酒,就得做我們家的媳婦兒!沒有反悔的余地!”
白了墨玄一眼,瑰月忍不住反駁:“這能是叫吃了你們家的酒嗎?”
不想,墨玄眼睛一亮,立刻抓住她話中的漏洞,調(diào)侃道:“哦!原來你是認(rèn)為沒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敬媳婦茶,才認(rèn)為沒有吃我們家的酒?。 ?
月色里,墨玄改坐為蹲,他蹲在瑰月腳邊,虔誠地仰望瑰月。
“那可怎么是好,我娘早不在了,我爹也沒了。今日那文氏算是我的嫡母吧,可竟然弄成后來的樣子。唉!怪不得你不認(rèn)是我們家的媳婦兒!”
這——
這人可不可再無恥一點?!
瑰月驚得目瞪口呆,氣得呼吸加促。
“呵呵,說正經(jīng)的!”眼見佳人臉面掛不住了,墨玄馬上打住這個話頭,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
一口氣卡在瑰月喉嚨里,不上不下地,害她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呵呵,乖哈,不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
某人馬上殷勤地為她順毛,這場景要是叫外邊的人看了去,準(zhǔn)得驚掉下巴。高嶺之花般的秦王居然也有這樣——狗腿的時候?!
李瑰月也不是真的生氣,她也需要跟墨玄一起理理這一天在太極殿里發(fā)生的事兒。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酒意正酣的時候,一個小內(nèi)官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
“李姑娘,太后娘娘請您近前敘話!”
瑰月就回頭問墨玄的意思,墨玄頷首,因為他料定太后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瑰月的。
瑰月便隨了小太監(jiān)上至丹陛。
文太后很是熱情,一再邀請瑰月同坐。
好歹也做過南國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