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頓時瞪直了眼睛。
“有這樣的事?”老范也興奮的搓了搓手。
別人看他風(fēng)光無限,其實(shí)他自己心里有時候也很忐忑。
雖說他送了鐲子,小舅子也送了修房子的建筑材料,但始終都是金錢來往。
人家李老板壓根不缺錢。
要是能幫到李老板身邊的人,那就不一樣了。
李老板可能貴人多忘事,可被幫那人不同。
那人會在李老板那邊吹風(fēng)的。
“這樣,下回李老板來送油的時候,那些單位的人想要油,你就說那館子必須清賬。
差一分也不給一滴油。”秦如虎道。
“好好好。”老范笑了笑,眼里閃過一絲不忿,“老子早就想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了。
以前也沒少給我打白條!”
秦如虎哈哈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吶。”
“這下咱們要揚(yáng)眉吐氣!”老范道,“下回李老板來放油的時候,就跟他們開干。”
縣里的風(fēng)起云涌,沒有影響到清平村。
馮耀國的家中,此刻一片喜氣洋洋,家里彌漫著老母雞誘人的香。
難得殺了一只雞,馮耀國吩咐了,一半蒸,一半紅燒,雞內(nèi)臟抓把自家腌制的雪菜炒了,雞湯再做個西施豆腐。
馮耀國還讓兒子馮先勇去小賣部買了四瓶冰啤酒,要跟兒子喝兩杯。
孫子馮大志抓著雞腿啃得歡實(shí),在奶奶的照顧下大口大口吃飯。
馮先勇瞧了一眼兒子,問道:“爹,大志進(jìn)一小這事靠譜嗎?”
“廢話!”馮耀國有些生氣。
“爹,你還急眼了你看,我就是好奇嘛,他不是個賣菜的嗎?然后跟章校長有點(diǎn)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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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學(xué)生名額的事兒,不是小事啊,咱們之前送禮都送不出去。
現(xiàn)在你去跑了一趟,一毛錢沒送,這就辦成了?”馮先勇一臉的難以置信。
馮耀國舉起玻璃酒杯,仰著脖子一飲而盡,饜足地嘆息道:
“他是個賣菜的,但不只是個賣菜的,我跟你說,我今天去學(xué)校,那校長對我可客氣了。
當(dāng)場就安排了人給我辦那些相關(guān)的東西,反正到時間直接讀書就行。”
“難以想象!”馮先勇的腦殼里沒有那樣的畫面。
以前都是他爹帶著錢,進(jìn)不了小學(xué)門的畫面……
“記住,一定要堅(jiān)定不移的站在李長生那邊。
他好,咱們家就好。
說白了,他就是咱們家現(xiàn)在的活祖宗。
你燒香拜佛,還不如拜他有用。
咱們一家子以后能不能吃上商品糧,成為城市戶口,就指著他了!”馮耀國又干了一杯,心里爽歪歪的。
“行!我聽你的!”馮先勇也舉起玻璃杯干了一杯,“對了爹,你說跟著李長生,我馬上就有個事兒跟他有關(guān)。
朱永貴和葛壯他們在賣李長生之前賣過的油呢。
這個掙錢嗎?”
馮耀國吃了一口菜道:“掙錢是肯定掙錢的,怎么,你想干這行當(dāng)?”
馮先勇微微點(diǎn)頭道:“爹,大志都要讀書了,我也得多掙點(diǎn)錢啊。”
“有這個心思是很好的,但最好別煩長生,吃過飯,我去他家坐坐,探探口風(fēng),一會兒你給我抓只鴨。”馮耀國說道。
“行!”馮先勇立刻夾起剩下唯一的雞腿,放進(jìn)馮耀國的碗里,“爹您吃!”
有賣油念頭的人可不止他們一家,等到馮耀國來到李長生‘暫時’的家時,客廳已經(jīng)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