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余暉漸染,百草園前人頭攢動,忽然聽見有人在外面喝道:“前面的鄉親麻煩讓讓!”
人群當中被分開一條道路,一名年輕高大,國字臉的緇衣捕頭身挎腰刀,大步來到近前,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三人,眉頭便是一皺。
牛二幾人惡名在外,是錢塘縣中有名的混混,他自然十分清楚,眾鄉里便時常受到這廝欺壓,只是大都忍氣吞聲,少有敢去報案的唯怕事后遭到報復。
而他手上沒有切實的證據,自然不好抓人,因此長久以來只能一直任由這幾人為非作歹,此事說來,也算他略有失職。
這般想著,抬頭看向眾人,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幾個是被誰打的?”原來是有那好心的人怕許家姐弟倆吃虧,一開始便就跑去尋找捕快,恰巧碰見了在臨街巡視的年輕捕頭。
人群中有人壯著膽子道:“事情是這樣的”一五一十地向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又接連問了幾個人,所表內容全都相差不大。
年輕捕頭聽罷眾人敘述,目光下意識的向面前的許仙看去,只見眼前的少年長相清秀,氣質渺然,端的是個翩翩少年郎,但想起眾人剛才所說的話,心里不免有些懷疑,牛二幾人雖說是如腌臜一般賴皮狗一樣的人物,但拳腳功夫卻是不差,便是他要拿下也須費一番功夫。
而這少年看去手無縛雞之力,居然能輕易將幾人打倒,端是不可思議。
再去看許仙時,又覺恍惚有些印象,只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這時候,一名青衣捕快快步穿過人群來到年輕男子身旁,皺眉道:“李頭兒,我們怎么辦?”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三人。
年輕捕頭道:“全都帶回去,壓進牢里。”
“可是”青衣捕快欲言又止。
“按我說的做就是!”
年輕捕頭看了他一眼,這牛二私下里據傳與知縣楊大川頗有些關系,這才為非作歹而無人管束,他雖然只是一名小小的捕頭,卻最看不慣這等不平事,也好叫人知道這世間終有公道可言。
至于可能的后果,卻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轉頭看向許嬌容道:“讓姑娘受驚了,事情的始末我已經知曉,這潑皮破落戶牛二無端滋事,擾民安寧,端是可惡,我這就將他壓到縣衙。”
許嬌容微微行禮道:“多謝這位差大哥關心。”沖他溫婉一笑。
年輕捕頭見到面前女子的笑容,心中無端端的有些顫動,抱拳拱手行禮道:“在下李公甫,乃是這錢塘縣新任捕頭,姑娘以后若再有什么礙難之事,可來尋我。在下必定不會推辭。這天下雖大,卻有公道可言。”
許嬌容笑道:“多謝李大哥。”眸光在李公甫面上微微逗留片刻,卻正好同后者投來的視線觸碰到一起,連忙避開,心中同時生出幾分奇異的感覺。
一旁的許仙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李公甫,心里卻真個似翻江倒海,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年輕男子來,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姐夫嗎?雖說不上如何帥氣,但放到后世也是標準的小鮮肉一枚。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景下相遇。
而他又能帶給自己姐姐幸福嗎?
猛然間想起,自己與他早在南麓書院時已經有過一面之緣,微微抬首,視線向遠處望去,心中忽有感觸:這便是所謂的緣法嗎?
李公甫將牛二幾人帶走之后,圍觀的眾人也漸漸散去,百草園前重新恢復了寧靜。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許嬌容也沒了做生意的心思,天還未黑,就早早關了門店。回身看向許仙時,眼淚卻止不住的撲撲掉落下來,劃過素白臉頰,留下兩道淚痕。
“姐姐,你怎么了,別哭呀!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你生氣了?”許仙見狀,頓時慌了神兒。
“沒有,姐姐是高興。”
許嬌容一把將他摟到懷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