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慵懶的灑落下來,帶來些許暖意,便如無聊的趴在桌案上,慵懶地看著窗外幾株秋菊的許仙,享受這難得的清凈。
野蜂飛舞,幽香暗送。
忽然一聲悠長清脆的鐘鳴響起,室內猛地安靜下來,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走進室內,腋下夾著書卷,豐神俊逸,眉清目朗,好一個翩翩公子,正是曾經的江南第一才子,如今的書院教員韓逸軒。
韓逸軒走到堂前,目光如往常般在堂中掃過,神色忽然一動,視線停留在靠窗處的那道身影上,不禁微感愕然,旋即嘴角就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家伙居然來上課了?還真是少見啊!
憑心而論,許仙大概在這滿堂人中是學子最不用功的那個,但偏偏他的才情天賦為眾人最高。
目光在許仙身上停留片刻,便就收回,開始教授今日的內容,但今天堂上的氛圍卻有些奇怪,往日里聽課十分用心的學生此時卻顯得極是心不在焉,鬼鬼祟祟,不時低頭向桌案下看去。
韓逸軒終于逮到一個機會,將幾名動作大的學子抓了典型,各自從桌案下掏出一本書,殺雞儆猴道“教室乃讀書明理之地,怎可看這種無聊文章!你們幾個,抄錄論語百遍,三日后送予我書房處。”隨意瞅了書中內容幾眼,竟發現都是同一篇文章,心中不禁輕咦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
許仙收回視線,憑借過人的目力,早已看清那幾人看的都是蘭書坊新出的一期小說冊本,看的內容還真就是自己寫就的《三俠五義》,不禁暗自嘀咕一聲,難道自己這書已經到了這般受歡迎的程度了?打定主意,放學之后去蘭書坊中看一看,畢竟這關乎自己的掙錢養家大計啊!
正自晃神間,就聽韓逸軒道“漢文,你來回到這個問題,孟子有云……”竟點名要許仙回答問題。
許仙不由一愣,這才起身,自是一番侃侃而談,他雖然許久沒來上課,但憑借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以及修行之后的一顆道心,于讀書一道極為精擅,若用兩個字來形容,大概就是所謂‘天才’了吧!
韓逸軒聽許仙說罷,只覺條理清晰,見解獨到,竟無太多疏漏之處,心中不禁暗自驚訝,原本他打算借著這個機會敲打許仙一番,畢竟明年就是秋闈試,切莫因為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就得意忘形,驕傲自滿。如今看來,大概沒有這個必要了。
很快,一下午的時間匆匆而過,書院放學之后,許仙本想直接去蘭書坊,卻被韓逸軒叫住,邀請他去煙雨樓赴宴,同行的還有孔攸,郭遠鈞等,都是平日里相熟之人。許仙見眾人情緒高漲,倒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便就答應下來。
湖風撲面,沾衣不濕,煙雨樓中,眾人飲酒作樂,好不痛快。宴是小宴,只有相熟的七八人,韓逸軒雖然是眾人的教員,但也不是古板之人,因此氣氛倒是十分熱鬧。
這么一群讀書人坐在一起,說的最多自然還是儒林的事,等到宴散,天色已經黯淡下來,昏昏暝暝,夜空中升起一輪月廓。湖邊各處酒樓也點起了燈籠,搖曳的光芒映得湖面如鏡。
眾人散去,許仙借口有事慢走一步,本來想去書坊,但看看天色,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關門了吧!輕輕一嘆,就欲過湖而去,去白府中找白素貞,但沒走幾步,就見韓逸軒負手站在湖畔,遙遙望著湖上之景。
許仙走上前來,好奇道“韓先生,你怎么不回去?”
韓逸軒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轉頭看向他,笑道“你看這西湖之景如此美麗,若不多賞片刻,豈不可惜?”
許仙心知這位前江南第一才子平易近人,并不自持身份,故意打趣道“韓先生回去晚了就不怕嫂夫人責罰嗎?”
韓逸軒聞言不禁苦笑道“哪里有什么嫂夫人……”一番交談之下,許仙這才知曉韓逸軒至今尚未娶妻,放在古代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