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到,桃符新張,萬事皆喜,整個錢塘城中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至少在元宵之前,各家都沒什么活計可做。一年到頭,忙忙碌碌,也就只有這個時候能好好歇息下。
書院開學差不多還要到三月,許仙現在可是悠閑的很,除了賴在白素貞府上,每日同她下棋、品茶、論道,偶爾與小青拌嘴,再就逗逗小龍女,教她識字術數,剩下的時間就呆在自家的百草園,幫姐姐照看生意。久而久之,對藥理也越發熟悉。
當然也沒忘了寫書的工作,這可是他的一大進項,白花花的銀子啊,誰不喜歡,許仙終究還是一個俗人而已。
其實許仙自祖上三代起,就一直以打理藥鋪為生,若按照原本的劇情,‘許仙’腦袋并不太靈光,讀書不成,到最后也難免是開藥鋪的結局,傳承這門家業。
現在倒好,許仙在書院中浪蕩了兩年,莫名混得了一個江南第一才子的稱號,不說名傳天下也差不多,只待在今歲的秋闈試中脫穎而出,就是真正名義上的舉人老爺。總有種前世上大學混出頭的感覺。
許嬌容對自己這個弟弟是越發滿意,連道祖宗庇佑,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不許他研究藥理知識。
許仙坐在臺前兀自出神,一陣腳步聲傳來,踩破滿地的金色斑駁,卻是一個身材略有些發福,面色白凈,慈眉善目,頷上蓄著兩抹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漢文,你姐姐呢?”中年男子來到堂前,隨意張望了下。
許仙認得面前的人是慶余堂的王鳳山王員外,藥鋪就開在與百草園隔著幾條巷子的另一條街上,早年許嬌容能將百草園順順當當的開下去,沒少受到他的照顧,連忙起身笑道“原來是王員外,我姐姐她有事出去了,大概要,呃,一會兒才能回來吧!您有事嗎?”
王鳳山摸摸下巴上的胡須,呵呵笑道“城外碼頭上來了一批藥材,我正要問問你姐姐需不需要。”看了看他手中的醫術,玩笑道“怎么漢文你對岐黃之術有興趣?你這個大才子可是有些不務正業啊!”而今許仙可是錢塘縣的大名人,誰人不知許家出了個舉世聞名的大才子。
許仙嘿嘿笑道“此乃救人之術,多看看有什么不好?我家里確實缺了這幾味藥材,牛黃、木香……”卻想起前世魯迅先生棄醫從文的事來,醫者仁心,可以救人,卻救不得人心。
又與王鳳山談論一陣,最終確定需要的藥材數目,列了一張清單,交予王鳳山店里的伙計,等藥材買了來,就直接拉到百草園里,這中間的事自然不用許仙操心。當然,許仙要出購買藥材的錢以及給跑腿之人的辛苦費,總不能連這些財資都要王鳳山出,那也太不像話了些。
一天時間匆匆晃過,等到傍晚時候,許仙吃過晚飯,就出了百草園溜達。西湖岸畔搭起了一個大大的戲臺,這幾日以來,每晚都有唱大戲的臺班,據說一直維持到元宵節后,是衙門出資舉辦的,連新任的縣太爺有時也會去看,頗有些與民同樂的意思。
正好晚飯過后,閑來無事,許仙干脆來到白府當中,約起白素貞小青,還有小龍女敖鸞,準備去看唱戲。
幾人來到西湖邊上,只見眼前早已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四處皆是販夫走卒,看戲的百姓,人頭攢動,氣氛火爆。在娛樂活動極度缺乏的古代,看戲,燈會幾乎是唯一的樂趣,西湖上雖然畫舫處處,但平常百姓哪里有余錢去找其中的姑娘消遣呢?
為避免眾人認出自己的身份,許仙買了幾張面具,與白素貞小青各戴一個,遮住大半張面頰,但若真是熟識之人還是能夠辨認出來。至于敖鸞,少女心性,將面具拿在手中來回把玩,許仙也不在意,反正在這里也沒人認識她的身份。
其實除此之外,許仙還有另外一層顧慮,萬一有相識之人將他與白素貞小青在一起的消息告訴姐姐,又或是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