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杭州見到許仙之時,就已經看出對方身具佛性,乃是有大智慧,大毅力之輩,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許仙心性純良,是大善之人,甚至連他都忍不住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渡他入佛門,這一點即便是到現在都仍舊沒有改變。
而上一次自家師父特地將許仙喚回金山寺中,贈與他一塊殘境,更是讓他覺得許仙身上必定有不凡之處,否則怎會得自己師父他老人家如此對待?
聽到法海的話之后,那婦人又笑道“老師傅有所不知,許神醫家中還有一位姐姐,同樣醫術高超,簡直是菩薩下凡。”當下又說起白素貞的種種事情來。
“哦?還有這種事?”
法海聽罷,不由稱奇道“一門雙善人,卻是極為難得。”
“是啊!”
婦人無不感嘆道“不過依我看,那位白娘娘同許大夫的關系倒不像是什么姐弟,反而像是夫妻多些……”又隨意說了幾句,眼見身邊娃子又哭了起來,就匆匆離開了。
“白娘娘……”
法海口中默默念道,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變化,自語道“保安堂……”邁步向前走去。
一路向過往的行人打聽,沒過多久就來到近城郊處的一條寬闊街道上,隔著很遠的距離就看到了保安堂的招牌,向前沒走幾步,待得看清堂中那道白色的身影,法海面色不由一變,張口道“白娘娘,白娘娘,原來是你,白素貞……”神色間多了幾分肅然之色,往事一幕幕,一一浮現在眼前。
原地靜靜站了片刻,便即轉身向遠處走去。
保安堂中,白素貞忽然心有所感,抬頭看向遠處的街道,卻見行人來往匆匆,早已不見了法海的身影,眼中不由露出幾分疑惑之色,就在剛剛,她驀地升起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但只是一剎那,便就消失不見。
許仙察覺到身邊之人的變化,問道“姐姐,怎么了?”
白素貞搖搖頭,笑道“沒什么。”或許是她的錯覺吧!
等到午后,兩人便回了郊外的府宅,偌大的庭院空空蕩蕩,透出幾分清幽之氣,并不見小青的身影。這幾天的時間里,小青很少呆在府里,自她煉化完瓊姬湖的水神印,就已經開始逐步的往杭州的方向煉化水系,添入到水神印當中。
白云悠悠,青冥萬里,兩人安然坐在亭中,許仙看著面前的白素貞,卻不由得想起她同法海之間的恩怨,笑問道“姐姐,你當時怎么知道法海他得到佛祖賜下的金丹的?”
白素貞聽到他的話后,道“說來也巧,當時那法海正好在青城山附近的洞府中修行,不料卻被我瞧見了,自然是記在了心上。恰好那一日我見有仙光下凡,普照四野,便悄悄潛了過去。”
“原來如此!”
許仙聽罷,心中不禁感慨,先是捕蛇老人差點害了白素貞的性命,后有白素貞奪丹阻道之仇,這場糾纏了千年的因果,究竟誰是誰非呢?恐怕難以一言蓋定。
本待說些什么,耳邊忽然聽到一連串的大笑之聲,聲如洪鐘,一人道“白素貞,沒想到你還記得當年的事,老衲我尋你尋得好苦啊!”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許仙與白素貞臉色皆是一變,后者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慌亂之色,互相對視一眼,目光向前方投去,只見一名身披黃色袈裟,手持禪杖的老僧不知何時出現在府邸當中。
“法海!”許仙與白素貞神色凝重,異口同聲道。
白素貞臉上的慌亂之色一閃而逝,輕輕咬了咬粉唇,質問道“法海,當年我奪了你的丹藥確有不對之處,但卻也有因在先,你前世之身亦差點害了我的性命,你我算是扯平了,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法海神色平靜,道“我未曾害了你的性命,你卻搶吃了我的七顆神丹,如何能夠算是扯平?”
白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