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攸的話,許仙淡笑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又同孔攸談了片刻,許仙便就出了竹舍,準備去尋韓逸軒,自己在蘇州城耽誤了這么長的時間,回來之后怎么也要同其解釋一番。
小徑通幽,竹影搖曳,許仙來到韓逸軒的住處,輕輕叩響門扉。
“進來。”一道聲音在屋中響起。
許仙推門而入,一抹金色的陽光灑落,將室內照的一片亮堂,只見韓逸軒一身水紋青衣,坐在案前執卷捧讀。
許仙拱手行禮道“學生許漢文見過韓先生。”
韓逸軒聞言冷哼一聲,將書卷丟在桌上,起身道“虧你還知道回來!”當初許仙只說要晚回來幾日,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將近兩月的時間。
許仙呵呵一笑,心虛道“韓先生息怒。”
韓逸軒走到他身前,冷著臉道“說說吧!”雖然蘇采玄曾交待過自己,要多與許仙親近親近,但看著這家伙可惡的臉龐,不打他戒尺都算是好的。
于是乎許仙又將說給孔攸的那一套重又搬了出來,韓逸軒聽罷之后,同樣驚訝不止,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許仙,又好氣又好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堂堂的江南第一才子,不老老實實的呆在書院里讀書,為將來的仕途做準備,卻跑到外地去賣藥,偏還得了個神醫的稱號,若傳揚出去不知道要驚掉多少天下人的下巴。
許仙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
韓逸軒不由失笑道“既然你回來了,就利用剩下的這段時間,安心讀書吧。若是秋闈試成績差了,看你這江南第一才子的臉到時候往哪兒擱?”臉上盡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這個前江南第一才子可是很樂意見許仙這個后江南第一才子吃癟。
如今的許仙可謂是名聲遠揚,隨著時間的發酵,普天之下的學子當中,少有人不知他江南第一才子的稱號。倘若他不能在秋闈試中大放光彩,甚或落榜,屆時估計又會在儒林中掀起一陣不小的波濤。
許仙點頭道“學生醒得。”又隨便閑談了幾句,便就告辭離去。
韓逸軒遠遠望著許仙的背影,臉上露出些許思索之色,轉身關閉房門,沿著小巷向山中更深處行去。
曲徑環繞,苔痕階綠,等韓逸軒轉過幾個拐角,終于來到一間隱于林中的小小竹屋之前,小橋流水,清渠依依,大紅錦鯉游動來去。
一名中年男子負手站在池塘邊,青衣如瀑,正靜靜地望著遠山出神,身上透出些微縹緲之氣。
韓逸軒來到中年男子面前,恭敬行禮道“老師,許仙回來了。”
蘇采玄聞言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了。”目光看向竹海的方向。
臨近秋闈,書院里的氣氛明顯緊張了起來,各種聚會也少了許多,不過孔攸與郭遠鈞等一些相熟之人,還是在西湖之畔的煙雨樓為許仙辦了一場接風宴,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等到宴散,許仙下得樓來,清爽的湖風迎面一吹,酒意盡消,許仙眼中倒映著燈火搖曳的湖面,仿佛要融入這天地之間。
七月流火,仇王府中,花香彌漫,白紗垂落。
許仙坐在池邊小榭當中,手捧書卷,正在為了秋闈試而努力。白素貞就坐在一旁,素手拿著折扇,替他輕輕扇著涼風。
許仙忽然輕吐一口氣息,將手里的書放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他本就是不愛讀書的性子,要他這般沉下心來學習,當真是一件備受煎熬的事。好在身邊有白素貞這樣的美人相伴,于無盡的枯燥中平添了幾分亮色。
白素貞見他停了下來,不由問道“怎么了,漢文?”
許仙轉過頭去,看著白素貞那瑩白如玉的面頰,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開口道“不行了,我得休息一會兒!”身子向后一倒,咸魚似的倒在小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