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與陰冷。
玄虛子悠然自得地盤膝坐于木床之上,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親和力:“你且隨意,此處無需拘禮,貧道只是想問你些問題。”
李懷信拉過一把木椅,坐了下來:“前輩但問無妨,晚輩定當知無不言。”
玄虛子不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那日,你為何會出現在地下墓室之中?”
李懷信略作沉思,衡量之下,覺得此事并無隱瞞的必要,便坦誠相告:“實不相瞞,我是被城主強行擄去,作為人柱深埋地底,不料卻意外出現在了那個地下墓室。”
在講述時,李懷信特意留了個心眼,對于自己體內那股突如其來的神秘力量、如何從棺槨中脫困,以及《天心大法》與斷劍等種種隱秘,他緘口不言,只字未提,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玄虛子目光微凝,似乎對李懷信的遭遇頗感興趣,隨即又問:“當時,你可曾察覺到有任何異象?比如一道褐色光柱?”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顯然對此事極為關切。
李懷信輕輕搖頭:“前輩,我的眼睛自幼失明,別說褐色光柱,便是周遭的一切,我都無法親眼目睹。”
“那日與你對峙的魘魔,為何一直沒有攻擊你?”玄虛子繼續深入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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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魔?”李懷信面上閃過一絲茫然,“前輩所說的魘魔是什么東西?”
玄虛子耐心地為他解惑:“魘魔,乃魔族的一種,擅長制造幻象,它能無孔不入地挖掘人心深處的陰暗面,仇恨、恐懼、貪婪等種種邪念,并將之無限放大。”
“更為可怕的是,魘魔能夠吞噬這些邪念,以此為食,滋養自身力量。邪念愈多,其力量便愈發強大。因此一旦有人不慎被魘魔盯上,除非能徹底消除內心的邪念,否則幾乎難逃厄運。”
說到這里,玄虛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懷信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復雜與好奇。
畢竟一個目不能視的少年,竟能在魘魔的利爪下逃脫生天,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也讓他對李懷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李懷信沉浸于回憶之中,心中波瀾起伏,對于魘魔的真實身份感到震驚不已。
‘原來與我對峙的竟是如此恐怖的魘魔!’他暗自心驚,背后不禁升起一股涼意,冷汗涔涔而下。
隨之他心中又生出一絲憂慮:“前輩,那魘魔……你是否已經將其降服?”
玄虛子輕輕嘆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那日的洪水如猛獸般洶涌而來,將墓室淹沒,魘魔也因此失去了蹤跡。”
李懷信的面色更加凝重:“前輩,那魘魔若是潛入柳星城中,城中的百姓豈不是陷入危險之中?”
玄虛子寬慰道:“小友放寬心,貧道已遍尋柳星城,卻未發現那魘魔的絲毫蹤跡。或許,它已隨水流漂向了下游。”
“更何況,身為修仙者,守護這片土地上的生靈,乃是貧道的職責。即便那魘魔暫時逃脫,貧道也會傾盡全力,持續追蹤它的蹤跡,直至將其徹底鏟除,還世間一片安寧。”
李懷信心頭的巨石終于落下,他長舒一口氣:‘只要那恐怖的魘魔不在柳星城興風作浪,便是萬幸。’
玄虛子話鋒忽轉:“小友,貧道先前的問題,你還尚未回答,當時那魘魔究竟為何沒有向你發起攻擊?”
李懷信不禁心中一緊,他迅速轉動腦筋:“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覺周遭空間扭曲,到處都是猙獰恐怖的惡鬼,至于那魘魔為何沒有攻擊我,我確實不太清楚。”
“那墓室里可有什么寶物嗎?”玄虛子眸光閃爍,繼續追問。
李懷信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心有余悸的神色:“前輩,那時候我魂都快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