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信強壓心中喜悅,引導著體內那縷靈炁,沿著既定的軌跡移動。
靈炁從面部穿行而過,到達口腔上顎,直達舌尖。
隨后靈炁順著體內錯綜復雜的經脈一路下行,緩緩沉入胸口處的中丹田。
那團靈炁轉化為一縷精純的法力,靜靜地存儲于中丹田之中。
至此,李懷信終于完成了一個小周天循環。
另一邊,玄虛子的小院內,氣氛異常的凝重緊張。
玄虛子立于院子中央,身旁圍攏著二十余名剛從井下洞天歸來的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于那口散發著紅光的六角井。
不多時,葛壯那臃腫的身形,艱難地從井中爬了出來。
葛壯剛一上來,并未立即遵循宗門禮節向玄虛子行禮,而是急忙轉身望向井下。
然而,隨著他這一望,井中的紅光驟然消散,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深邃而寧靜的黑暗。
這一刻,小院內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紅光的消失,意味著井下洞天的通道徹底關閉。
那些依舊滯留在井下洞天的弟子,都將無法返回宗門。
葛壯木然地凝視著那口漆黑似墨的六角井,他的雙眼中淚光閃動,臉上的神情悲傷。
此時,葛壯的內心被懊悔與自責所填滿,他恨自己未能幫助李懷信逃出井下洞天,他恨自己無力扭轉這殘酷的命運。
人群之中,沈霜緊鎖眉頭,心中滿是對李懷信的憂慮。
而佟鹿和姚峻此時的心情則極為復雜,他們一方面因李懷信未能返回而暗自竊喜,另一方面又為殷哲沒能返回而感到疑惑和惋惜。
當初進入井下洞天之人多達三十余眾,而今歸來的卻僅有二十余人,這一落差令人唏噓不已。
玄虛子面沉似水,目光在每一名弟子臉上掃過,仿佛在探尋著那隱藏在背后的真相。
最終,玄虛子的目光落在了葛壯的身上:“葛壯,你是最后一個返回的,在你之后,還有多少人未能返回宗門?”
葛壯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一掃往日那唯唯諾諾的模樣:“師父,關于其他人的情況弟子確實不知。”
“但李師兄未能歸來的真相,弟子卻心如明鏡。”
“這一切都是二師兄與三師兄搞的鬼,他們蓄意阻撓,企圖將我和李師兄困死在井下洞天。
“若非李師兄以命相搏,為弟子爭取到了一線生機,弟子恐怕也無法返回。”
這番話瞬間如平地驚雷,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佟鹿聞聽此言,神色驟變,厲聲反駁:“葛壯,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和二師兄行事光明類過,何曾有過你所說之惡行?”
佟鹿怒目圓睜,狠狠瞪著葛壯,眼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玄虛子深知葛壯性格,平日里老實本分,斷不會無故生事,更不會誣陷同門。
“佟鹿!你給我閉嘴!”玄虛子嚴厲地制止了佟鹿,“讓葛壯把話說完!”
佟鹿在玄虛子威嚴的目光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玄虛子轉而語氣溫和地對葛壯說:“葛壯,你慢慢道來,無需懼怕。告訴為師,在井下洞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為何要阻撓你們返回?”
“是,師父。”葛壯點了點頭,開始娓娓道來。
他首先揭露殷哲采用極其卑劣的手段,將沈霜迷暈,企圖行不軌之事。
隨后,他和李懷信識破了殷哲的陰謀,并果斷采取行動,成功地將沈霜從危機中解救出來。
然后,殷哲惱羞成怒,竟不顧同門之誼,和佟鹿、姚峻,對他們展開了瘋狂的追殺。
最終,殷哲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