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范永勝家中,娘倆早已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再試一下能不能出山。
而范永勝則是呆坐在炕桌前,苦悶的抽著煙。
“媽,我們真的不管我爸了么?”
范永勝的兒子范大壯問道。
“怎么管?這都是報應,自己作惡也就算了,還要連累你,你還管他做什么。”
“可……可咱倆能出的了林場么,以前不都試過好多回了么。”
“就算是出不去,也不能在這待著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說不準下一秒,那女鬼就要找上門了。”
“不是還有楊先生呢么。”
“哼!你看他那態(tài)度,能管你爹么?不幫著女鬼就不錯了。”
說著,范永勝的媳婦便拽著范大壯離開了屋子。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坐在炕桌前抽煙的范永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叫出口。
他知道,在他講出實情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恨,恨自己當初為什么會見色起意,做出那種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現(xiàn)在想這些還有用么?
輕輕嘆了口氣,范永勝決定,要死,也要拉上當初一起作惡的人一塊死。
想到這里,他狠狠掐滅煙頭,同樣邁步走出了屋子。
當初與他一起拘禁,殘害徐婉琳的還有四個人,其中那個場長親戚,早已搬出了林場,現(xiàn)如今在林場生活的,只剩下了馬向前、王躍進和周和平。
他首先來到的是馬向前家,這家伙正在炕上喝著小酒,見到范永勝進來,急忙笑道:“哎呀,老范,快過來一起喝點。”
隨后對著廚房外的女人喊道:“老儈,在整倆菜,老范來了。”
廚房外的女人瞪了馬向前一眼,‘叮了咣啷’的忙活了起來。
可現(xiàn)在的范永勝哪還有心情吃飯喝酒,急忙一把拽起馬向前道:“走,找王躍進和周和平去,出大事了。”
“哎呀,這破地方能出什么大事。”
馬向前掙脫開范永勝的手:“咋滴,你媳婦跟人跑啦?”
“是徐婉琳……”范永勝壓低聲音道:“她,她回來找我了……”
“啥?”馬向前臉色頓時一變,抻脖子看了眼廚房外的女人道:“那啥,菜先不用做了,我和老范出去一趟。”
女人‘咣’的一下撂下鍋蓋,用圍裙擦了擦手道:“在家喝就得了唄,還要出去喝啊?”
“老娘們家家的懂個屁……”
見馬向前還要跟他媳婦吵吵,范永勝急忙打斷他道:“趕緊的吧,一會就來不及了。”
“你等著我回來的。”
臨出屋子,馬向前還不忘指著他媳婦威脅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我仔細說說。”
路上,在馬向前的詢問下,范永勝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對他學了一遍。
這家伙聽完,腳步猛然一頓道:“不對啊,她回來找你,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草!當年你輕玩啦?你是不是虎,找完我,還能跑了你們?”范永勝指著馬向前鼻子大罵。
可馬向前卻不以為意:“當初的主意是你出的,她當然得找你了。”
“我看你是喝酒喝傻了,她知道是誰出的主意么,我告訴你,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見馬向前還要反駁,范永勝又道:“你要再踏馬廢話,別說我將當年的事全都捅出來,我看你能不能得好。”
聽范永勝都如此說了,馬向前立馬老實,乖乖的跟在范永勝身后,趕去了王躍進家中。
“老王,在不在,出來……”
這次,兩人連屋都沒進,站在大門口就扯著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