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賢想清楚后挺直脊背,眼神不閃不避地對上清黎的眼睛,語氣誠懇道:
“江廚,之前的事經過這些天的反思,發現我的做法存在欠妥之處,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在此我向你表示歉意。”
柯賢深吸一口氣,接著往下說:
“希望這次的道歉能成為我們關系改善的起點,以后避免此類問題,能更好的相處。”
清黎等了又等,發現沒了,不禁垂下眼眸。
覺得指尖有點冷,重新把毛茸茸的手套戴上。
承認了錯誤,也表示了歉意,卻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
上位者矜持地低下他高貴的腦袋,告訴下位者,他知道那件事不對,然后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此類事。
嗯,這大概就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道歉。
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清黎掀起眼簾,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打了一個哈欠,語氣毫無起伏地道:“嗯,我知道了。”
柯賢沒有發現清黎的不滿,還以為之前的事就此揭過,肉乎乎的臉龐揚起討喜的笑容,“江廚,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商量一下宣傳視頻的事?”
清黎卻興趣缺缺,隨口說道,“再說吧!”
有那空,她陪孩子堆雪人不好嗎?
見兩個孩子把雪人堆好,清黎走過去盯著看了看,實在瞧不出堆的什么,想夸都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問兩個孩子,“安沐、明熙,堆的什么呀?”
“媽媽呀!”江小坤昂起腦袋,踮起腳尖,把撿來的樹枝給雪人插上。
“是媽媽哦!”江小壇咧著嘴兒笑得那叫一個甜,笑得清黎一顆心都要化了。
清黎瞧了一眼堆得格外抽象的雪人,眼角抽了抽,感覺有點辣眼睛,完全無法把那坨造型不可名狀的雪堆,與自己聯系上。
視線往隨意一瞥,發現旁邊還有一個。
是秦景珩走前和兩個孩子一起堆的,除了更大更高一些,同樣的抽象,如出一轍的丑。
清黎默默挪開視線,卻不得不昧著良心夸贊:“堆得真像,你們太捧了!”
得到媽媽的肯定,兩個孩子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江小坤高興地指著兩個抽象的雪人,和清黎介紹道:“這個是媽媽、這個是爸爸。”
江小壇圍著清黎沒堆完的雪人轉了一圈,好奇地問:“媽媽,你堆的是誰呀?真好看!”
清黎瞄了眼自己沒堆完的雪王,對上兩個孩子亮晶晶的期盼小眼神,果斷道:“是哥哥!等堆完哥哥,媽媽再堆一個明熙好不好?”
“哇哦!”江小坤一聽堆的是自己,立即發出驚喜的歡呼聲,歡喜地圍著雪人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怎么瞧都瞧不夠。
“好呀好呀!”江小壇狂點小腦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到嚇人,盈盈目光中滿是期待。
大門外的柯賢,沒想到自己誠心誠意過來道歉,清黎不接受便算了,竟然直接無視了他。
臉上討喜的笑容終于維持不住垮掉了,他不甘心地喊了一聲,“江廚!”
“哦,柯管事你還在呀!”清黎不緊不慢地抬頭看過去,對上眼含怒意的柯賢,沒什么歉意地說:“抱歉呀!”
柯賢臉色紅了青,青了紅,宛如川劇變臉,胸膛劇烈起伏,整個人快要氣炸了,忍不住質問清黎:“江廚,你什么意思?!”
他都拉下臉,親自上門給她道歉了,她還想如何?
“什么什么意思?”清黎滿臉無辜,仿佛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生氣,笑意盈盈地跟他講:“柯管事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真沒空,宣傳視頻的事不如改日再說?”
笑死,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卻希望她就此輕輕揭過,不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