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郡,廣信縣。
縣域位于漓水與郁水的交匯處,取“初開越地,宜廣布恩信”之意。
此地漕運發(fā)達,向西連通郁林郡,向東連通南海郡,向北是荊州的零陵郡。
長期以來,廣信都是嶺南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
張津成為刺史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駐扎在廣信。
士燮的籍貫,正是蒼梧廣信。
受限于東漢的三互法,他能成為交趾郡守,卻無法成為交州刺史。
相當于給張津占了一個便宜,空降于嶺南任職。
張津曾是大將軍何進的門客,也是袁紹的同僚,還和許靖是好友。
履歷非常豐富。
此刻他裹著紅頭巾布,悠然地在竹林彈琴燒香,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
十幾名道士圍繞著他,朗聲誦讀道教經(jīng)典。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大道之音,環(huán)繞于耳。
張津非常享受這種“飛升”的狀態(tài),宛如在天地中遨游。
等到焚香燃盡,他才意猶未盡地掙脫出來,深深吸一口氣。
部下夷廖見縫插針,趕緊匯報道:
“啟稟使君。”
“江東使者步騭求見。”
張津微微抬眸,拉長聲調(diào)道:
“一個俗人,來干什么?”
夷廖整理了一下思路,推測道:
“江東連戰(zhàn)連捷,拿下南海郡、合浦郡以后,還殺了士壹惹怒士燮。”
“士燮從交趾起兵傾巢而出,發(fā)誓要報復江東,將犯境者斬盡殺絕。”
“江東這時候派人前來,大概是請使君出山說和。畢竟整個交州,能做主的唯您一人。”
張津心領(lǐng)神會,吩咐侍從替他沐浴更衣后,直接穿著道袍在堂內(nèi)會見使者。
“參見張使君。”步騭文質(zhì)彬彬施禮道。
張津清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淺笑:
“足下遠道而來,可有什么要事?”
步騭撫掌一聲,門外的小廝適時抬進來一個沉重的箱子。
他上前打開箱子,展示琳瑯滿目的奇珍道:
“江東欲與張使君結(jié)下盟誼,永世修好。”
張津淡然的目光,移向堂外屋檐上方的天穹。
好似不為財帛所動。
“江東,遇到麻煩了?”張津伸手朝前輕揮。
夷廖趕忙上前,將這些俗物搬開。
張津眼神犀利地望著,仿佛一眼將步騭看穿。
“士燮興兵三萬進攻合浦,嶺南民墜涂炭,必將陷入一場大亂中。”
“張使君是朝廷任命的交州刺史,我家主公希望您能站出來主持公道。”
步騭躬身深施大禮,給了張津足夠的尊重。
“嶺南誰不知道,士燮是交趾的無冕之王。他要做什么事,誰敢阻攔?”
張津沒有答應下來,一步步加重籌碼。
“我家主公愿獻上合浦郡,鞏固兩家盟誼。”步騭推心置腹道。
張津怦然心動,仍舊故作矜持道:
“江東,真的舍得?”
步騭腰桿筆直,擲地有聲回答:
“愿為盟書,對天起誓。”
張津呵呵大笑,眸光霎時狠厲起來:
“好一個驅(qū)虎吞狼之計,你們以為老夫會輕易上當嗎?”
步騭不動如山,真誠地望向上首的張津,竟讓張津出現(xiàn)一絲誤判的動搖。
三國:我,孫仲謀,奸雄瞞不住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