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風沙席卷。
西涼的大地曠古決然,頭頂?shù)奶祚泛肋~而悲涼。
一支千人鐵騎縱橫馳騁,踐踏著無盡的黃沙。
這是一片醞釀狼性的荒涼原野,初春的季節(jié)仍舊給人一種苦寒的氣息。
凜風刮來,令人瑟瑟發(fā)顫。
“駕!”馬超抽著馬鞭,將戰(zhàn)馬的速度提升到極致。
他享受著無邊的自由,享受著縱馬的酣暢淋漓。
仿佛自己天生,就適應這樣殘酷的環(huán)境。
在西涼強者決定一切,包括他人微不足道的命運。
所以馬超沒有追隨父親入鄴城,擔任什么狗屁的朝廷高官。
快意恩仇,才是西疆的主旋律。
他看誰不順眼,根本不需要商量,便能強勢地處決。
這是神威天將軍該有的神圣和霸道!
到了鄴城他處處受限,怎么可能如此快活。
“嗚嗚嗚——”
蒼茫的號角聲,響徹無盡寂寥的天地。
城墻上的守軍,肅穆成一片。
他們披堅執(zhí)銳,緊張地望著前方。
直到一面恢宏的“馬”字戰(zhàn)旗,清晰地出現(xiàn)在眼前。
“主公有令打開城門,迎接神威天將軍!”
城內(nèi)有人高聲吶喊,傳達韓遂的軍令。
厚重的城門札札地打開,數(shù)道鐵騎風馳電掣而去。
馬超一點減速的跡象都沒有,差一點將開城門的士卒卷入馬蹄之下。
所有守軍畏懼地望著這一支狂暴的鐵騎,遍體生津。
馬超迅猛地下了戰(zhàn)馬,把韁繩交給身后的龐德。
他大步流星,朝著前方披著大氅的人影抱拳施禮,高聲吶喊:
“叔父,叔父!”
西涼梟雄韓遂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他聞名于西州。
曾先后與皇甫嵩、張溫、董卓、孫堅等名將抗衡。
后來他接受朝廷招安,擁兵割據(jù)一方二十多年。
就算是神威天將軍見了他,也得施以晚輩之禮。
“賢侄,你怎么突然有空前來探視?”韓遂沉聲問道。
“叔父,實不相瞞,今神州鼎沸兵戈再起,西疆首當其沖。”
“鐘司隸勒令超暗取叔父首級,逼迫我們叔侄互相攻伐,關(guān)東人不可復信也。”
“今超棄父,以叔父為父,叔父亦當棄子,以超為子。”
馬超字字鏗鏘,充滿對關(guān)西人的仇恨。
“什么?鐘繇真敢這么做?”韓遂震驚道。
“叔父請看,馬某絕無半句虛言。”
馬超拿出書信,上面有司隸校尉的印綬。
韓遂曾為郡吏,還曾見過大將軍何進,自然是識見非凡。
他一眼分辨出書信是假的,但沒有聲張。
因為馬超不是自己來,而是聯(lián)合了西涼諸將的請愿。
諸將分別為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梁興、成宜、馬玩、楊秋等八部。
他們共同推舉韓遂為都督,愿意聽從韓遂的號令,抗衡關(guān)東的入侵。
有時候事情的真假,沒有想象中那么重要,韓遂要的是集權(quán)。
馬超將肉送上門,韓遂怎么可能輕易錯過。
“賊子欺老夫太甚,老夫一定會盡起兵馬,和賢侄一道制裁關(guān)東鼠輩!”
叔侄二人暢談天下大事,約定好共同出擊。
韓遂要留馬超用膳,沒想到馬超當場拒絕了。
馬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還需要回去積極地備戰(zhàn)。
韓遂望著馬超離去的背影,思緒翻涌。
部將閻行站出來,慷慨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