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你怎么了?”步從霜終于鼓起勇氣,聲音顫抖著問道。
柳欣艷沒有作答,只是依舊盯著她,與此同時,左手緩緩抬起,一根不知為何物的東西被舉到步從霜面前。
步從霜此刻方才察覺,柳欣艷的手上似乎拿著某個物件,并且那東西還在不斷地往下滴水。水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寂靜的空氣中發出輕微的“滴答”聲響。
柳欣艷將東西又舉近了一些,借著月光,步從霜這才看清,竟然是一條被切開的手臂!那些水滴乃是尚未干涸的血液。
那條手臂看上去略顯纖細,皮膚白皙,想必是女孩子的手臂。可柳欣艷拿這個給她干嘛!
步從霜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騰而起,她不自覺地往后退扭動了一下。
柳欣艷突然如同發了瘋一般,死死地掐住她的肩膀,力度之大,讓步從霜感到一陣劇痛。
柳欣艷將手臂緊緊地貼到她的臉上,那還溫熱的觸感讓步從霜的身體瞬間僵硬。
她癲狂地說道:“你的合歡宗已經亡了!就連你那忠心耿耿的四大護法都死光了,這便是豐宛白的手,你要驗證一下嗎!”
柳欣艷的聲音中充滿了仇恨與瘋狂,要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步從霜身上。
什么!豐宛白居然這么早就下線了!在原文當中,豐宛白可是在后期一直給男女主使絆子的人,沒想到竟如此之快就領了盒飯,這劇情都被她扭曲成什么模樣了!
她倒也并非心疼豐宛白,雖說豐宛白對她不錯,可壞事做盡,步從霜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她知道豐宛白的所作所為是不可原諒的,她也不會為豐宛白的死而感到難過。但是,豐宛白的死卻給她帶來了新的問題。
可豐宛白一死,誰來證明她說的話呀?
她原本還希望豐宛白能夠為她證明,證明合歡宗的那些壞事她一件都沒干過,可現在這個希望破滅了。
如此一來,她向柳欣艷解釋的話不就成了死無對證了嗎!
她看著柳欣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些傷口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干涸,與衣服粘連在一起,有些模糊不清。
她也不知那是柳欣艷自己的血,還是豐宛白的。步從霜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心疼,她看著柳欣艷那疲憊而又瘋狂的模樣,心中充滿了愧疚。
要是自己早點坦白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一時間滿心心疼,大仇得報,柳欣艷卻更加抑郁了。步從霜能夠理解柳欣艷的心情,畢竟這么多年的仇恨終于得到了宣泄,但自己的枕邊人卻欺騙了自己,還是她的仇人。
可一想到這些天柳欣艷的所作所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覺得柳欣艷太過沖動,太過瘋狂,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你為什么要拋下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里有多害怕?”步從霜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她的心中既有委屈,又有憤怒,同時還夾雜著對柳欣艷的心疼。
柳欣艷微微動了一下,似乎被步從霜的話觸動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她又被仇恨和瘋狂所占據,恢復了那癲狂的神情。
步從霜看著柳欣艷那癲狂的神情,心中一陣刺痛。
“師姐,你醒醒吧!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步從霜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她多么希望柳欣艷能聽到她的話,再相信她一次。
可柳欣艷依舊不愿意相信自己,她身上的魔氣變得更加濃郁了。
再這樣下去,柳欣艷真的要墮魔了。
她急切地解釋道:“師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母親去世后,合歡宗就被豐宛白接管了。這些年,我只是一個被架空的宗主,對宗內事務毫無興趣。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