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走到病床旁邊,微微俯身摸摸魚禾的頭。第一眼見到他就感覺他有著超乎他這個年齡的成熟,仔細瞧說到底也只是個小朋友。
魚禾看見綿綿就放松了警惕,不知道是為什么,也許是因為綿綿身上帶著的善意。
“感覺怎么樣了?傷還疼嗎?”綿綿輕聲問道,生怕自己嚇到他。
“不疼。”魚禾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綿綿馬上去倒了杯水給魚禾潤潤嗓子。
魚禾喝了口水,目光始終落在綿綿身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謝謝你救了我。”
綿綿笑了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哪里有謝不謝的,這是我的責任。今天聽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魚禾低頭擺弄著手指,話多了起來:“我....做了個夢,那里很黑,很可怕,夢到你綿綿哥哥你,你跟我說了好多話。”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你跟我說別怕,叫我拉著你的手,然后我就醒了。”
綿綿心頭一軟,又伸手揉了揉魚禾的頭發,軟軟的耳朵手中經過:“你快點好起來就行。對了,你之前說想見我,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
魚禾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抬頭看向綿綿,開口道:“我喜歡你。”
“……”
“啊?”突然被告白,綿綿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摸摸小朋友的頭:“我也喜歡你呀,你要乖乖配合治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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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禾伸手拉住綿綿:“你可不可以不走,留下來陪著我。”
“哥哥要上課要訓練的呀。”綿綿哭笑不得。
“那可不可以每天來看我們。”小狼委屈都要溢出來了:“他們……他們看著都不像什么好人,我好害怕。”
站在監控后面看著兩人對話的調查員差點碎了,什么叫不像好人 。
omega調查員不敢置信,轉頭問自己的搭檔:“我看著很兇嗎?”
“很兇?”綿綿安慰魚禾:“他們都是好人呀,都不會傷害你的。”
魚禾捏了捏水杯,小心翼翼地看著綿綿,小聲說道:“他們很像……研究員。”
綿綿有些驚喜,魚禾愿意開口說實驗所的事情了,于是他開始引導魚禾:“研究員?他們是哪里像呢?”
魚禾手緊緊捏著水杯,骨節泛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總是來進行一詢問就把我們抓去實驗。”
“但是他們和研究員不一樣的,不會傷害你的。”綿綿接過魚禾的水杯,握住他的手,魚禾感覺一股暖意包裹著自己“你已經安全了,再也不會有人抓你去做實驗了,等你恢復好了就可以出院。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開開心心地生活了,我可以帶你去吃好吃的,可以帶你去游樂園。”
這和夢里聽到的一樣,魚禾愣愣地想。
魚禾過了許久才開口:“可是……我沒有朋友。”
“怎么會沒有呢?研究所救出來那邊的小孩子們都很喜歡你。當時還問你怎么受傷了呢。”
魚禾搖搖頭:“不算朋友。”
綿綿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自己想清楚了。在研究所每天都要被抓去做實驗,有時候還要抓去打架,每次都要打個你死我活才能被放出來,說是朋友,其實更像是……敵人。
真可憐。綿綿眼里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魚禾察覺到了:“不用同情我,我都習慣了。”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詞,好聽叫習慣,說難聽點就是麻木了。日復一日的實驗,戰斗,違背常理讓beta催生出覺醒能力。覺醒能力從一定程度上反應了人瀕死或者突破那一瞬間最強烈的愿望。
綿綿思索著,魚禾的能力就是爆炸前那一道光盾,是保護而不是傷害,是不是說明其實他內心是不想傷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