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津的經管學院留學,資本家的嘴臉方正可太清楚了,哪怕落實在合約上的東西他們都能顛倒黑白,更不用說是口頭承諾。
至于那些所謂的進步雜志上鼓吹的外國人的契約精神,方正深知那只不過是違約能夠獲得的利潤不夠大,或者遵守契約本就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罷了。
但想到亞當在英國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也沒有聽說有發生這樣的情況,而且自己也確實沒法對一件沒發生的事情做什么,方正也只能在心里留一個心眼。
未來亞當和辦公室達成合作之后,最好是委派一些人盯著他的產業的動向……
“方正先生倒也不用急著走,雖然我更屬意辦公室作為合作的主要對象,但相信辦公室也并不能在華夏范圍內面面俱到。”
問心無愧加上之前的好感加成,亞當自認和辦公室的商業合作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對于這個主動找上來的合作方,亞當也不打算放過。
這個年代的牛津大學留學生,不說品德,能力上面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比較拔尖的。
只可惜對方掌握的資源確實不符合亞當的要求,而且亞當未來打算做的也不止是巫師界的生意。
比如什么打包魔藥的時候意外把某些設計圖紙當成減震的報紙了,或者糖果堆里混進去一臺光刻機啥的……生意做那么大,偶爾的失誤確實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
像這種突發狀況方正他們公司顯然就處理不來,還得是辦公室才能妥善地接手并把這些意外處理掉。
對于亞當而言是不想放過送上門的人才,對于方正而言就是意外之喜了,因為已經確定了合作的基調,兩人很快就談好了一個框架,其他就要等亞當和辦公室那邊先談完了。
聊完之后,亞當也算對方正有了個初步的認識,怎么說呢……幾乎看不出是個佛門弟子。
自覺和方正也算有了點交情,亞當問出了不知道是否算是冒昧的問題:
“方正先生是如何做到平衡經管方面的學習和佛門修行的呢?”
方正聞言一愣,才反應過來亞當是在問他為什么入了佛門卻去學經管,或者說學了經管卻又入了佛門。
“關于這個問題……我想要先問亞當先生一個問題,您認為什么是‘佛’呢?”
說起這個方正可就格外精神了,他一直想分享自己的理論來著,可惜他師父不讓他主動和別人說,別人又難免覺得這個問題太過冒犯而不問……可把他憋壞了!
“佛……覺者?明了第一義空的人?”
亞當的話叕一次讓方正語塞,居然能說出第一義空,亞當真的是英國的巫師,而不是英國研究華夏文化的學者嗎?
調整了下心態,方正道:
“嗯……亞當先生對佛學的研究真是讓我震驚,或許有時間我們可以再聊聊,不過我想說的是,對于現在的人而言,佛其實已經成了一種偶像。”
“哦?偶像?”
到了方正闡述理念的環節,亞當自然不會打斷,只需要當好一個捧哏和傾聽者,隨聲附和幾句就好。
“沒錯,雖然世尊建立佛教之初,就是反對印度教的偶像崇拜的,但很無奈隨著時間流逝,如今的佛教在這方面也走上了印度教的老路。”
方正自然地順著亞當的附和說了下去:
“佛門三寶,佛如今已經成為了用來吸引人成為僧、學習法的偶像。”
“來學佛法吧!來生能夠進入凈土,這里有金銀無數,種種喜樂,能夠不受苦難,無有病痛。”
“有種種世俗牽絆不能入空門?沒有關系,念我佛名,誠心供奉,哪怕不能進入凈土,你的來生也能夠過得更好……”
“來世、凈土、福報,種種美好構成了如今塵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