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第一次見十六衛的時候是在下午,有個人提著兩只信鴿過來了,“少宮主,屬下在勘察的時候捕獲了兩只信鴿。”
那兩只信鴿通身雪白,被人提著翅膀,綁在腿上的信紙大啦啦地暴露在兩個人的視線里,奇怪的是,這兩只信鴿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你沒弄死這兩只吧?”蘇洛眼角泛著心疼。
“沒有,他們只是被我弄暈了。”
“那行,信鴿歸我,信給你。”蘇洛一下子就分配好了那兩只,興沖沖地跑去抱鴿子了。
宇文晨見蘇洛興奮的樣子,以為蘇洛又想到什么鬼點子了,“你要這兩只信鴿做什么?”
“烤了吃。”
宇文晨腳下一個趔趄,這得是多饑渴啊,連信鴿都要烤了吃!
蘇洛語音剛落,就又有兩個人提著信鴿跑來了,同樣是提著信鴿的兩只翅膀,兩只信鴿的腿上同樣綁著信紙。宇文晨看鴿子的眼神不再純粹,笑著看著蘇洛,“又來了兩只,你打算先吃哪只?”
這個問題是個問題,蘇洛這么多年鍛煉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這四只鴿子一般大小,要說先來后到吧,大家都是鴿子,那先來的就不太好,畢竟不是它們愿意來的,它們是被抓的,要說點兒別的,那要不就抽簽吧!
蘇洛給每只鴿子標了個一二三四,然后拿著小紙條在手里搖了搖,小紙條抖落,還在糾結選哪個的時候,凌光提著四只鴿子沖進來了,邊跑還便興沖沖地叫喚著,“蘇公子,咱們打下來了南慕的四只信鴿,都是東方明那王八孫子給樂頤和岳云的!”
這四只鴿子就特別可憐了,他們沒有被溫柔的弄暈了,直接就是冷箭射下,那鮮血滴了一地順著蘇洛的營帳灑到了城外,現在,蘇洛似乎也不用糾結了,直接把這四只傷了的鴿子燉了烤了好了。
凌光見蘇洛興趣缺缺,又見這邊已經有兩個人,人手兩只鴿子,看樣子,是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又攔截了兩批鴿子,只是自己還是整個軍營最大的官兒,如此毛毛躁躁,實在是有損形象,不由得咳了兩聲,佯裝自己剛才什么也做,“啊,沒想到這里也有兩只信鴿,啊,不,四只,有信么?信上都說了什么?”
蘇洛手一指,桌子上的信還卷的好好的,凌光撲上去拆開念了出來,“阿月,安防關告急,你什么時候來?”另一封拆開還是這個內容,再打開另一個,應該是飛往南慕京城的,“父皇,孩兒無能,安防關糧草盡毀,望支援。”接著,凌光掏出自己之前截獲的另外四封,都是寫給樂頤的,“莫將軍,南慕購糧。”“莫將軍,南慕借糧。”這樣的信各有兩封。
凌光在那里看得興奮了,“蘇公子,他們沒有糧食了,兩封都是求援,還有一封是讓那個東方月來支援,東方明現在是走投無路了,不如我們現在就派兵攻去吧!”
蘇洛看了凌光一眼,老成的跟他講著道理凌光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東方明真的這么蠢,要把自己的窘境,困境以飛鴿傳書這么不靠譜的辦法四下撒網,唯恐我們不知道他現在走投無路了吧?換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東方明,以你現在的情況,想要求援,你會怎么求?以什么方式求?派誰求?
那我再問你,以你的想法,截到了這八封信,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大軍壓境,直逼安防關?那他們在路上設伏怎么辦?我們現在只是后勤上的優勢,并沒有人數上的優勢,或許有那么一點點,別忘了,現在他們更有地勢上的優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優勢!
凌光仿佛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宇文晨依舊是毫不在意地逗弄著漸漸醒過來的四只鴿子,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沒看見,沒聽見,這讓凌光好受了那么一點點。眼前的人是四公子之首,雖然世人論謀略智慧都比不上他,但是如果人與人之間差距太大,可是會特別打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