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倒在地不知如何辯駁,虞亦禾也看不得她這樣不體面地坐在地上,示意宮人把她扶起來。
太醫院的太醫此時也被傳喚到了此處,早有秦太醫說了前情,在帝王的吩咐下再次檢查香爐,以及虞亦芙的手帕,香囊等物。
等待結果之時,平安低聲稟報:“陛下,有幾位娘娘前來,可要請她們進來?”
可衛景珩哪里愿意,閉眸揮手,疲憊道:“叫她們都回去等著,不必來此處。”
人多恐又生事。
外頭被攔著的可不正是淑妃,榮妃等人,連著恭妃,蘭嬪,宮里叫得上的主位都在這里了。
聽陛下不愿意叫她們進去,榮妃立即酸道:“嘖,這保護的可嚴實,生怕我們進去了就害了她似的。”
奚云聽了可不高興,懟了她一句:“你這張嘴還是留著教教二皇子如何說話吧,省的下次再語出驚人。”
“你!”
榮妃眼睛瞪大了一圈,而后斜眼著看奚云,譏諷道:“你往日里與她親親密密,如今也沒見你受到什么優待,還不是和我們一塊站著?”
兩人斗嘴之余,淑妃瞧了一眼那高大的殿門,看到門口那一點點血跡,勾唇一笑轉身便往回走。
蘭嬪依舊是咳嗽了兩聲,望著淑妃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她才轉身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此處。
走到無人之處時,侍女才低聲道:“娘娘,您確保此事不會……?”
蘭嬪經過一個冬日不但沒有豐腴幾斤,看起來比以往更加瘦弱了。
如今春暖,她倒也不必時時坐著轎子,便自己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聽到貼身侍女詢問,蘭嬪抓住垂到鬢邊的發芽楊柳,輕笑了一聲。
“此事不止本宮一人的手筆,另外一人不會叫此事暴露的。”
她恨虞亦芙是不假,但她也沒狠毒到要牽連至其她人身上。
虞亦芙香囊手帕上的麝香是她給香樟的不假,可香爐里的東西可不是她示意的。
有比她厲害的幕后黑手呢。
蘭嬪抬首望著那翠綠的芽點,眸光中閃現些許柔和。
“已經是景和七年春天了呀……距離元年已經足足過了六個春秋……”
說著說著,點點淚水自她眼眶溢出。
她再也不是十七歲女孩子了,她沒了青春,沒了朋友,沒了孩子,沒了健康的身體,她什么都沒有了……
此時,她竟盼著香樟供出她,她就此死了也好。
但淑妃自然如蘭嬪所想,她不會讓人暴露出她才是幕后主使。
回到長春宮后,當即招來內侍,“去,告訴她,是她該站出來的時候了。”
內侍猶豫,“娘娘,真的要?”
淑妃瞥了他一眼,內侍心中一涼,立時退下了。
淑妃端起一杯暖茶,慢慢地品了許久,這才舒掉心中郁氣。
原本她也不想輕易再折了何才人這顆棋子,可上次弄掉白茵茵的胎最后只查出一個女官已經讓陛下懷疑。
現在咬舌的香樟還在司宮臺手里,雖不知死活,但已經有暴露的風險,兩者相加,她必須推出一個有說服力的人出來……
只是淑妃沒想到這一招這么快就被發現了,今日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若想要再出手,就是難上加難。
——
這邊幾位太醫來靈和殿后再次給虞亦禾診脈確認她無恙后,又檢查宮殿各處可還有紕漏。
其中也分出兩位太醫共同查看虞亦芙的香囊并替她診脈。
“此香囊和絹帕都是浸泡過含麝香的水,再加以香料遮掩,方能比較隱蔽。”
當虞亦芙問出她去年小產可是因為麝香時,卻又被太醫們一口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