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殿中,季晴懷里已經抱上了三皇子,虞亦禾自己則坐的遠遠的,看著季晴逗弄著孩子,四皇子則被清霜抱在懷里,眼睛在哥哥和母親之間徘徊。
“此事不會牽扯到家中,至于虞嬪如何處理,本宮尚且也不確定。”
季晴已經被簡單告知虞亦芙做了什么,此事哪里還敢給她求情,再說她原本也和三姑子不熟,此時只微微點頭笑道:
“不牽扯到家中已是萬幸,家中哪里還敢奢求更多?”
又看了看兩個孩子眼中露出了羨慕的目光,須臾還是先開口與貴妃說了落胎之事。
“前幾日臣婦的孩子落了一個,現在腹中只剩一個了……”
虞亦禾原本正在看小兒子,一聽這話瞬間把視線移到了季晴身上,“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雙胎怎么就落了一個?”
還沒等季晴回答,她又吩咐文竹,“去請秦太醫來給少夫人看看。”
季晴的眸中染上了些許哀傷,她勉強笑了笑,“臣婦也不知什么原因。”
到底是沒把和虞藏吵架拌嘴的事情說出來。
*
另外一邊,虞尚書又是足足跪了半刻鐘,才被帝王叫起。
“虞愛卿,起身吧。”
衛景珩放下了毛筆,看向跪在地上的虞尚書.
可虞尚書哪里敢起身,伏在地上道:“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聽見這一句,帝王輕笑了一聲,“這倒是不錯,你說說你有什么罪?”
虞尚書身子一顫,閉了閉眸子,再拜道:“臣教女不嚴,致使其犯下大錯,危及陛下,皇子,請陛下責罰。”
卻聽上首帝王又輕聲問了一句:“還有呢?”
還有呢?
虞尚書瞬間迷惑了,還有什么?
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除了小女兒犯了錯之外,自己還有什么罪,頭頂上帝王的威壓幾乎要讓他額頭冒出汗來。
衛景珩見他實在愚笨,冷笑了一聲,抬手把剛寫好的大字扔向了虞尚書,好巧不巧正落在了他的臉上。
虞尚書忙不迭地雙手接住宣紙,定睛一看,上面只寫著三個字——“虞亦禾”
他反復看了兩遍,確認上面只有貴妃一個人的名字,沒有兩位皇子。
沒等他完全想清這是何意,就聽頭頂上的帝王沉聲開口,從一開始的還算平靜到最后實在壓抑不住怒火。
“你最大罪就是沒能好好對待貴妃,沒能給她當最堅實的依仗,她幼時不曾關心與她,她出嫁后不曾給她底氣,連她被趕回來,你都沒能幫她報復回去,后來被送到山上,你也不曾關心一二,最后還要用她來替你的小女兒固寵!”
虞尚書只覺老臉火辣辣的痛,偏生帝王未就此停止,反而從書桌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女兒,竟然能嫉妒姐姐,不惜聯合外人誣陷姐姐就為了自己的私欲……”
這句話說的虞尚書羞愧地低下了頭,“是老臣教女無方,是臣未曾好好養育貴妃,臣……有錯,認罪。”
他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的兒女出了問題,可是等他意識到時,有些事情已經無法轉圜了,他便像個縮頭烏龜一般,當作未曾發現,結果釀成大錯。
此刻,虞尚書真是覺得妻子,兩個女兒,兒子都是命里來坑他的。
衛景珩見他誠懇認錯,心里的火也稍稍熄滅了些,他背過身去,閉眸道:“虞愛卿,你要記住,你是貴妃的父親,應該全心以貴妃為重,即便是兩位皇子也與你隔了一層。”
一瞬間,虞尚書內心有說不出的滋味,他抬頭看著陛下的背影,自進殿以來的種種迷惑一瞬間云開霧散,原來陛下對他的女兒不僅僅是淺薄的寵愛。
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