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賞了郡守府,又額外遣周大人再送一份過來?莫非這是世子滿意她昨個兒“自省”的結果,額外給的獎賞?
當真如此,往后跟那人相處,或許沒她想象中那般艱難。至少世子賞罰分明。
想明白怎么回事兒,姜瑗心里頓時覺得踏實許多。這時候再看,只覺這金丸叫人食指大動。
各自取出一顆,剝開來嘗嘗。果然還是世子給的更加香甜,滋潤可口。不覺間,七姑娘小手往食盒里探去,次數越比另兩處多起來……
再兩日,總算捱到了日子,姜瑗被崔媽媽一行,前呼后擁回了桃花塢。舒舒服服泡了個香湯,再到太太屋里請安問好。
“瘦了一圈兒。”才見到人,許氏已急著喚她到近前,將人擺弄著轉上一圈兒,很是心疼摸摸她臉頰。“回頭得好好補補,姑娘家養得白白胖胖,那才是福氣。”
姜瑗笑著偎在她臂膀,順著許氏,點點腦袋。其實哪里就能清瘦下去,三餐都是春英送來,旁的,還有趙國公府賞的果子。沒有崔媽媽一旁盯著,倒是比在桃花塢里更能放開了吃。
“還有一事,本打算之后再說與你知曉。既然來了,五姑娘正好也在,索性今日說了你二人聽聽。”叫人給她看了座,許氏又叫姜柔近前。一聽太太有事吩咐,兩位姑娘俱是規規矩矩,不敢怠慢。
“半月后啟程,管大人已事先與大人通過氣。府上養的護院不甚穩妥,麓山官學遠在冀州西北,離太隆郡足足隔了三個郡城。一路過去雖有官道,但半路少不得爬山過坎兒。若是到了人跡罕至處,常有馬匪流寇出沒。尋常護院家丁,哪里是那些個亡命之徒的敵手。”
到底一直養在深閨,自出生起就過慣了安穩日子,驟然聽說路途不太平,姜瑗凝著小臉,心里也跟著擔憂起來。
如今世道如何,后院幾個姑娘,沒有人比姜瑗更加清明。只看一旁坐著的姜柔,臉上是不以為意,便知曉五姑娘根本沒把這事兒往心里去。
“管大人如何跟爹爹說?”那人總不會眼看她被流匪擄走。
許氏臉上笑意更深,比之五姑娘臉色神色,總覺自個兒所出阿瑗行事沉穩,且福分不淺。
“多虧了世子一行也要往書院一行,卻是掌院大人邀請世子書院講學。如此正好,一路有趙國公府私兵護衛,大人與我也能安安心心送你幾人離去。”
不覺間說到離別,許氏眼中帶上些感傷。姜昱還好,先前求學已習慣了他人不在身邊。可姜瑗卻是從小沒離她半步的。
七姑娘沖許氏柔柔露出個安撫的笑顏,心中雖舍不得,卻也知曉此事容不得她做主。更震驚,卻是那人能被邀請官學授課?
大周朝,尤其麓山官學這等極有名望的學府,但凡能被邀約授課,哪個不是天下聞名的真名士?
想起那人皎皎如月,卻略顯青澀的面龐,七姑娘壓著驚異,心里突然多了分失落。若是換了二哥哥,背后能得百年世家傾力栽培,今日成就,怕是不會比那人差了去。想起姜昱自小的抱負,姜瑗也只能暗道可惜。
唯一的安慰,有趙國公府世子同行,一路再安妥不過。或許路上相處些時日,她也能稍微摸清楚那人脾氣,不至在他跟前屢屢受挫。
眼見臨行在即,郡守府上上下下都忙活起來。桃花塢里崔媽媽趕著叫人替七姑娘縫制慣用的中衣軟履,又親自拿了針線,足足做了七八方錦帕。眼看是夠用了,這才安心停了手。
“小姐,此次奴婢不能跟在您身前服侍,就春英綠芙兩個丫頭隨行。您千萬莫好脾氣縱著她二人,若是兩人做錯了事,您得狠下心來教她們規矩。聽太太說,書院里都是世家小姐,您的名聲,千萬不能叫不懂事兒的丫鬟帶壞了去。”
女學館比起男子入讀的官學,規矩更松泛些,可也定了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