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過貴妃、德妃?!辩娏魉氛酒鹕?,邋邋遢遢地給兩人行了一禮,眾人也見慣了他這副態(tài)度,沒有什么閑言碎語。
孫雯正要起身給貴妃和德妃行禮,卻被太皇太后拉住了。
“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就不要行禮了,她們都能諒解的,不會像阿凡一樣,與你一般見識?!碧侍罄吨鴮O雯繼續(xù)坐著,這話雖然是對孫雯說的,數(shù)落的也是鐘彥凡,但卻是說給貴妃和德妃聽得。
鐘彥凡一臉尷尬之色。
“弟妹懷孕了?”
貴妃和德妃又是不約而同地詢問,只是,兩人神色各異,一個像是明知故問地詢問,一個只是好奇詢問而已。
“是啊,已經(jīng)快要兩個月了?!睂O雯含笑應(yīng)道,沒有一點張牙舞爪的樣子,顯得與德妃一樣,無比溫順端莊,若是被熟知她的人看見了,一定目瞪口呆。
鐘流朔早已見識了孫雯部是裝出來的,除了在心底鄙視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那要恭喜弟妹了?!辟F妃的話音,顯得有些生硬,眼底藏著一絲冰冷。
“多謝貴妃?!睂O雯也是半斤八兩地應(yīng)著,皮笑肉不笑。
“是啊,母后又要抱孫了,實在是可喜可賀,這幾個月啊,弟妹要格外仔細身子呢?!钡洛嵝蚜艘痪?。
“多謝德妃。”孫雯這句感謝,倒是實實在在,德妃這人,倒是沒有害人之心,只是偏生有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往后不見得會安然無恙。
“你們也別操這個心了,說的她好像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一樣?!碧侍笮Φ?,眉間滿是寵溺之色。
此刻,黃貴妃才發(fā)覺,太皇太后一直拉著孫雯的手,兩人并肩而坐,顯得異常親昵。
貴妃是明眼人,太皇太后這個舉動,自然是將孫雯納入羽翼之下,似在向他們宣示孫雯是她的人。
雖然孫雯常年不在京都,但太皇太后對這個兒媳婦一向?qū)檺?,這讓貴妃不能不說有些妒忌。
好在孫雯只是鐘彥凡的王妃,若是皇上的妃子,只要出了這道門,就休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但是,只要還在這宮里,就別想好過。
“哀家這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前了,如今皇后又被禁足,哀家能仰仗的也只有你們兩個了,往后阿雯若在宮里,你們當嫂子的,要替哀家好好照顧哀家的孫女,不能有任何閃失?!碧侍髧谕械?,口中的分量,并不輕。
“臣妾記住了?!辟F妃和德妃同聲應(yīng)道。
月黑風(fēng)高,秋夜?jié)u冷,整個皇宮,顯得異常的冷清肅穆,就連空氣中,都帶著肅殺之氣。
暗夜籠罩下的紫煙宮,是黃貴妃的宮殿,此刻,燈火通明。
紫煙宮寢殿中的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綾羅綢緞,珠寶玉器,人參靈芝,應(yīng)有盡有。
黃貴妃籌備壽宴一天,眉間顯得有一分疲倦之色。
“娘娘,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黃貴妃才落座,就有一名品級較高的宮女,長得濃眉大眼,奉上一杯熱茶,繼而在貴妃身側(cè)輕輕捶著貴妃的肩膀。
“這些是什么?”貴妃一邊喝茶,一邊詢問在紫煙宮當值的宮女。
“回娘娘,這些東西,都是各各宮里的妃嬪送來的,娘娘又不在,奴婢只能暫時收下,留待娘娘處置。”其中的一名宮女回話道。
“這幫見風(fēng)使舵的女人,現(xiàn)在看到皇后落難,本宮得寵,忙著討好巴結(jié)本宮,他日本宮落難,指不定怎么落井下石呢?!秉S貴妃掃了一眼滿桌的奇珍異寶,半分興趣都沒有,聲音顯得冷淡。
“娘娘怎么會落難呢,這話萬萬說不得。”捶著肩膀的宮女道。
“也對,本宮絕對不會像皇后那么愚蠢無知,做事與人把柄,落得如此下場?!秉S貴妃冷笑一聲,“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