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杯子一下,笑道“我說笑的,不必在意。”
蘇冰抬頭看著他,“其實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孩子們解釋我和你分開的事情,他們的玩伴都有爹媽,唯獨他沒有,肯定會總是纏著問,這年紀又是最好奇的時候,我只得用這樣的借口搪塞。”
“我真的沒介意,不管你說什么,確實,我們分開是事實。”君澤天凝望著她說。
蘇冰舒了一口氣,“是的,是事實。”
她是先帝的皇貴妃,也是事實,但是,知道他不愛聽,她也不說了,畢竟,他們現在都比較理智,沒有必要說這么尖銳的話。
兩人正尷尬著,便聽得路總管在外面與人說話,“良妃娘娘,皇上這會兒不見任何人,您先回去吧,奴才會把您親自燉的湯送進去。”
良妃不甚高興,“既然皇上忙著,那本宮就在這里等候一會就是。”
“不,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忙完。”路總管苦哈哈地說。
這位良妃娘娘在后宮是出了名的難纏,尤其如今公開了雙胞胎的身份,她哪里還能按捺得住?必定是來打探消息的,只是各宮的娘娘都不敢到皇上跟前來,只有這良妃死纏著不放。
良妃道“你就扯吧,皇上若是忙于政事,就該在御書房里,可如今卻在側殿中,分明是在休息,本宮進去也不會打擾了皇上,只瞧皇上一眼就走了。”
“不,皇上說了,誰也不見,娘娘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
“好,那本宮便在這里等著,皇上總不會狠心到讓本宮等上一天的。”良妃執拗地說。
蘇冰聽得外面的談話,知道這位娘娘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她站了起來,“我也該走了。”
君澤天心中惱怒良妃的打擾,但是,也不好在蘇冰面前說什么,只得道“那好,你先去,去大牢的時候,要注意點。”
“我知道了。”蘇冰說。
蘇冰轉身,君澤天忽然拉住她的手,蘇冰詫異地看著他。
君澤天本只是一時沖動,拉住她后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得胡亂找了個借口,“我們再喝一杯吧。”
蘇冰點頭,心里有些澀然,“好!”
君澤天為她再倒一杯酒,給自己也滿上一大杯,蘇冰見狀,蹙眉道“你不要喝這么多。”
“和你喝酒的機會大概不會多了,這一杯,算我敬你,也敬我們昔日的情分。”君澤天端起酒,本是笑著說的,但是這句話無論是說的那個人還是聽的這個人,都覺得傷感無比。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蘇冰拿起杯子,輕聲說。
君澤天臉色陡白,盯著蘇冰,“蘇冰,你這句話,未免太過殘忍。”
這句話,一般用于放妻書,意思是分別之后,男女雙方各自嫁娶,毫不相干了。
但是,這話也一般是男子對妻子說的。
大家都試圖去掩蓋一些事情,試圖去蒙蔽自己,但是,蘇冰這話,卻把偽裝都給撕破了。
君澤天覺得心頭像是被什么蠶食一般,疼痛無聲無息入侵。
蘇冰輕輕地嘆息一聲,把酒喝盡,然后站定身子看著他,他這些年一定很愛皺眉頭,眉心的紋很重,他臉上也總是那種沉重的神情。
蘇冰心中隱痛,輕輕地伸手抱住他,“謙,前事不忘,只是礙于現實罷了,聽說,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可以在一起,那么,苦這一輩子又有什么打緊呢?”
說完,又覺得自己形式,這話,連安慰自己都不能,如何能安慰他?
五年過去,歲月無痕,只是她的少年郎,已經變成一個沉穩凝重的人了,如今再看不到本該屬于他的明朗的笑容。
君澤天放下酒杯,抱住她。
這一個擁抱,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