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木楞的大兒子,只覺得又一股火往上竄。
“氣大傷身,太醫都說過要你娘少動氣。你這個不孝順的逆子,偏天天氣我。”
趙鈐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
“還敢頂嘴!”
“你現在長本事了是不是!”
“說你一句你能頂十句!”
趙鈐憋屈的閉上了嘴,不再反駁,靜靜的等長公主發泄完。
長公主卻反而吼道:“說話呀!”
“你嘴是被縫上了嗎?”
“剛才不是很能說嗎?說呀。”
趙鈐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現在的他還傻傻的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對,是自己沒有找到討母親歡心的方式。
是他自己太木訥,不像弟弟那樣可以哄母親開心。
他把一切原因歸咎于自己身上,而沒有去想過問題在于
不論他做什么,都是錯的。
最后的一句話仍舊以:“你怎么就不如你弟弟一半懂事?”為結束。
趙鈐什么也沒有做,回到房里的時候卻已經筋疲力盡。
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泛延而上的疲憊感,想黏膠一樣糊住他的口鼻,包裹他的全身。
痛苦,卻無從掙脫。
怎么辦啊?
他不想在過這樣的日子了,他不想在每天面對母親的責罵怒吼和偏心。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辦。
有沒有人能幫幫他,誰能幫他。
小孩子蜷縮在被子里偷偷哭,帶著淚痕進入了今日的噩夢。
第二天趙鈐三人一起坐馬車往宮門的方向去。
馬車上,趙鈺問長公主:“阿娘,我這次在宮里,阿耶回來的時候,鈺兒就見不到阿耶了是不是?”
一提到那個男人,長公主神色微斂:“見他做什么,在宮里當然不能隨意出來。”
一聽這話,趙鈺不干了,拉著長公主的胳膊晃:“不要不要,我要阿耶。”
“阿娘你讓阿耶一起進宮來陪我!”
這像什么話。
以為太極宮是菜市口,想進就進的嗎。
但是面對小兒子長公主耐心哄:“鈺兒乖,阿耶是進不去皇宮的,等以后再找阿耶好嗎?”
趙鈺直接躺在了馬車的地板上,蹬著兩條腿撒潑。
“不嘛不嘛,我要阿耶!”
“阿娘你一定是在哄騙我,你就是不想我見阿耶。”
“他們說你是因為阿耶在外面找了別的姨娘,你生氣了。”
“但是他又沒有不要我們,大母原諒他了,我也原諒他了。”
“怎么就阿娘一直不愿意原諒他呢?”
“阿娘你不要這么小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