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猛然驚醒。
她終于放下趙鈺,疾步走到趙鈐面前蹲下。
“鈐兒……”
她想去看趙鈐的耳朵,但趙鈐微微側(cè)頭避開,不想給她看。
“鈐兒,對不起鈐兒,阿娘不是有意的。”
“阿娘只是太生氣了,氣你推了弟弟,不是真的要傷著你耳朵的。”
趙鈐已經(jīng)懶得再解釋了,只是抗拒的往太后那邊躲了躲。
太后把長公主和他隔開,“夠了,廣德你回去,鈐兒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
“母親……”
“回去。”
太醫(yī)來了之后,趙鈺撞到了腦子,倒是不嚴(yán)重,只是要靜養(yǎng)幾天。
反倒是趙鈐這里,太醫(yī)拱手:“臣實(shí)在是無能為力,太后或許可找院正一試。”
太后又傳了沈太醫(yī),這才保下了趙鈐的耳朵。
“幸好治療早,小郎君還能恢復(fù),但至少要三個月才行。”
長公主第一次拋下趙鈺,守在趙鈐身邊,激動愧疚的淚水流下:“能恢復(fù)就好,能恢復(fù)就好。”
但是趙鈐的反應(yīng)卻平淡得不正常,像是不在乎自己的耳朵還能不能聽見一樣。
貝婧初一眼就看出問題了:絕對是心理不正常了。
也是,還能聽見又怎樣?
想到自己有這么一個母親,對未來都絕望了吧。
別到時候抑郁了,別人還當(dāng)他中邪了,當(dāng)成瘋病來治。
按照古代對心理疾病的認(rèn)知程度……
別說還真有可能當(dāng)成瘋了。
太后也覺得不行,在這么下去,好好一個孩子不知道被廣德長公主折騰成什么樣。
“鈐兒,你過來,來外祖母身邊。”
先分開趙鈐和廣德長公主的距離,防止一會兒她情緒激動又傷到孩子。
趙鈐走到太后身邊,太后才朝著長公主開口:“哀家見你也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既然你不想做他的母親,以后他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母親?”
長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什么意思?”
反之,一直木著臉不說話的趙鈐抬起頭,目露期待。
“字面意思,既然他的親娘不像個娘,哀家就給他找個合格的娘。”
長公主的淚水干在臉上,滿是倉皇:“母親,兒是他的親娘,誰還能比兒更疼他?”
“您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待兒?”
太后冷笑一聲:“誰?就連哀家都比你更疼他?!?
如果不是聽起來很奇怪,太后甚至想說,就連貝婧初都比你更疼他。
但是不能說,真的很奇怪。
長公主知道阻止不了太后的決定,于是問趙鈐:“鈐兒,你愿意換個養(yǎng)母嗎?”
趙鈐眨了眨濕潤的眸子,此刻終于確定了太后話里的意思。
像做夢一樣。
“我要換?!?
長公主不相信:“你什么意思,你是不要阿娘了嗎?”
趙鈐:“對,我不要你了?!?
“我寧愿沒有阿娘,也不要你做阿娘?!?
他的聲音緩慢,卻堅定有力。
仁壽殿里沉默了一陣,良久,長公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好,好好好?!?
“果然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兒狼,連親娘都不喜歡你,你覺得你這種性子,養(yǎng)娘能有多疼你?!?
“你就去吧,到時候別回來求我?!?
“母親,兒帶著鈺兒去歇息了。”
貝婧初被今天的一出大戲驚呆了。
不是。
這就換媽了?
趙鈐在原著里的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