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 章 書呆子
趙鈺看了一下周圍,問:“這里人多,我們不要在天塢公主的冊封禮上當眾爭執,你敢不敢和我走遠一點去?”
這目的太明顯了。
貝鈐不明白,有什么事要走遠了去說?
害怕起爭執,不要爭執就好了。
這是搞什么名堂?
他見貝鈐不應他的樣子,又問道:“怎么?兄長現在越發膽小如鼠了?”
好明顯的激將法,更可疑了。
既然趙鈺非要惡心他,叫這一聲兄長。
就他好好陪他玩玩,才不辜負這個惡心的稱呼。
走到一處僻靜之地,熱鬧都在前面,現在周圍無人。
要不是在太極宮內,絕對是個殺人分尸的好地方。
貝鈐正想著,只見趙鈺朝著旁邊的樹猛地撞上去。
撞完之后,他捂著額頭。
“兄長,你為什么推我!”
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角流下,一切像是回到了幼年時的噩夢。
好像下一秒,廣德長公主就不知會在何時出現,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他:
“為什么不照顧好弟弟!”
呵呵。
為什么要照顧弟弟?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貝鈐只恍惚了一瞬。
那時候,趙鈺是無心的,只是閉口不言,不幫他解釋,看著他遭受廣德長公主的辱罵責罰。
而現在,他是故意的。
那個時候,也是趙鈺受疼愛的最后一段時光。
他不會是想,用這個方法重新換回廣德長公主的憐愛?
這么愚蠢的人,真的是他弟弟嗎?
貝鈐努力地,想要理解他的想法。
趙鈺捂著額頭,眼角眉梢透出得意。
“兄長,宮宴傷人,你完了。”
自從被母親送回趙家以后,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貝鈐了。
他記得,以前這個阿兄,是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人。
因為阿娘疼他,討厭兄長。
趙鈺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偏愛,他不怕闖禍,因為他闖了禍或是受了傷,被懲罰的是兄長。
他是比兄長更高貴的弟弟。
而那次的分道揚鑣,他成了咸寧姨母的兒子,他則是被長公主厭棄的兒子。
形勢倒轉。
貝鈐被送入弘文館,封侯,和公主做同窗,節節高升。
而他只能去他以前去的文欽書院。
廣德長公主送他回趙家的事,并沒有隱瞞,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長公主拋棄的孩子。
沒人會討好他。
憑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一開始,阿娘是為了把他送入弘文館才進宮的。
貝鈐憑什么能比他過得好?
他就該一直一直地被他踩在腳下,可憐巴巴地祈求他讓給他一點父母的溫情才對!
強烈的嫉妒埋藏著,一見到貝鈐,趙鈺就忍不住出手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貝鈐挑了挑眉,似乎在問:就這?
他氣定神閑地走過來,點評道:“傷口不夠深。”
貝鈐的反應完全出乎了趙鈺的意料。
他不應該慌張害怕嗎?
就像以前一樣,對著他搖尾乞憐,求他不要告訴母親。
趙鈺被他的氣勢壓得后退了一小步。
"就算現在母親不喜我,你破壞公主典禮,殘害兄弟,以大欺小,你也是吃不了好的。"
然而貝鈐根本沒搭理他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評價:“血流得不夠多,不夠激起他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