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皇帝不高興,他反問這個臣子:“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要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祖宗家法,讓朕放棄一個奇才。”
“讓全天下的百姓餓肚子,讓我大越失去這一個屯糧屯兵的機會。”
“用大越的國運,去換你們堅守的酸儒之道?”
那人惶恐跪下,“臣不敢。”
“朕看你們敢得很!”
有人出來打圓場,“秉陛下,臣等的意思是,許娘子可以繼續理農田之事,只是不正式地入朝為官......”
這句話,他越說越小聲。
或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言有多么不合理。
許蘭期當然是護著自己妹妹的,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怎么?繼續說呀,你也知道自己說的不是人話了?”
“不給官位,不給俸祿,就要讓人干活。”
“你可真是比吸血水蛭還厲害。”
那人梗著脖子答道:“身為大越之人,本就應該忠君愛國,為國分憂。”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為國效力是多大的榮耀,不給官位和俸祿又怎樣?”
“難道說許家對大越不忠,連這點奉獻都不愿意嗎?”
許蘭期要被氣死了。
這是直接用大義壓人,不答應就給他們家扣上一個不忠的帽子。
可是他能坐到中書令這么多年也沒被拉下去,以為他除了從龍之功沒別的了嗎?
他回身執起笏板,彎身下拜:“陛下,此人簡直居心叵測。”
“按他的道理,忠君便應該不論權錢,他既有如此覺悟,真是大越之福。”
“那請陛下削了他的官職,正好給別人騰位置。”
“俸祿也能省下一筆,拿來給小妹正合適。”
剛才還夸夸其談的人立馬急了。
“中書令,你太過分了。”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在別人身上就是這個意思,輪到你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老家伙,你對人對己的標準不要差的太多。”
兩方人吵得不可開交。
“開了這個先例,豈不是后來的女子都能進仕途了?
“進就進了,都進了又怎么樣?”
反對的人嗤笑一聲:“話說的真是一點都不考慮后果,那大越的人丁怎么辦?”
“誰來生孩子?”
司農寺卿反駁道:“說的好像天下的女子都能進官場一樣,兒郎們能金榜題名的,在全國占幾成?”
“再說了,你家孩子二十多個,做官也沒影響你生孩子啊。”
“若為官入仕的,都是許娘子這般人物,就算她們全加起來,不休息,大越也多不了幾口人。”
“可把她們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卻能讓不少本該餓死病死的人口得以存活。”
“臣以為,可行。”
聰明的人都知道司農寺卿打的什么主意,呸,老東西。
你是想升官吧。
鬧到這里,各有各的說詞。
皇帝讓蔣之賢喝止他們的爭討,等完全安靜下來,他狀似退了一步地公正決斷。
“你們說的各有道理。”
“這樣吧,直接給許娘子封國公之位和司農寺卿之職,確實過頭了。”
“只能委屈許娘子,先屈居侯爵,任司農寺少卿之職了。”
許蘭期:......屈居?
你用詞真的準確嗎?
見剛才反對的人已經出列,執起笏板,看著就是還想上奏。
皇帝抬手止住他的話頭。
“你們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