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喜歡黏著長姊的貝嫣羽最近可開心了,終于能和長姊一起做同窗了。
但是她不知道,她高興的日子沒兩天了。
因為貝婧初已經找上了夫子:“先生,我想,申請進博堂的考核?!?
夫子低頭看著和他腿差不多高的小豆丁,起了一種極為強烈的割裂感。
雖然教了三年,他早知道,這個大公主的資質,是皇室百年難遇的天縱之人。
但這么個還沒換牙的小孩,梳著可愛圓潤的雙環髻。
問他能不能申請進博堂的考核。
就算是那些十幾歲的學生,許多都不敢開這個口。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一個這般小的娃娃來問這個問題。
愣了一會兒,夫子才回答:“行?!?
不過貝婧初并沒有離開,她有一個疑問:“先生,為什么考如博堂,是要自己上表意愿,而非一年一次考核呢?”
“或許有人,其實已經有了進博堂的能力,只是自己怯懦不敢表達?!?
姜夫子是個很好的老師,給學生解答非課業問題,依舊耐心。
“殿下,博堂的學生,便是半只腳踏入仕途了。”
“如果連說出自己意愿的勇氣都沒有,又能指望他為官后,有什么勇氣去做事?!?
“有什么勇氣對腐朽的條款提出質疑,有什么勇氣去在高位之人,做出昏庸決策時去對抗?”
“才能固然重要,心性也是關鍵?!?
貝婧初拱手,小孩端端正正的樣子可愛極了
“學生受教?!?
“其實我也不確定,自己這次定能通過?!?
“只是想嘗試一下,再看看進博堂的考核是怎樣的?!?
“這樣回去了,也知道方向嘛。”
夫子贊賞道:“殿下這份心性,便尤為可嘉。”
真到這一天,貝婧初終于知道,為什么考進博堂那么難了。
禮樂射御書術。
至少有三樣需要精通。
貝婧初選了射、御、術。
這三樣,她只是險險過關。
先生們雖然驚訝,卻也沒有失態。
教了她三年,都了解自己的學生是什么實力。
平日里,互相交談的時候,也總會把這個聰明的學生掛在嘴邊上。
況且,進博堂最難的地方,也不在這里,而是......
最后一道——策論。
拿著題目,她的小肉手微微顫抖。
這這這,這有點難啊。
“朕飾子女以配單于,幣帛文錦,賂之甚厚。單于待命加嫚,侵略盜無已,邊竟數驚,朕甚閔之。今欲舉兵攻之,何如?”
中堂先生教的時候,只是把這句話用人話解釋一遍,再講一下當時的歷史。
然而,測驗時考的卻是:這句話表明了武帝的態度,希望以武伐之。
而中原常年武力薄弱,請分析當時的國情狀況,論,為何最后能決定舉兵攻之。
今日越朝外敵有二,若面臨此境,該如何待之,緣由為何?
貝婧初伸出小手,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深吸一口氣,把翻著的白眼收起來。
腦海里頭腦風暴,構思著應該怎么寫。
想好后,她提起毛筆,待它吸入適量的墨汁,行云流水地書寫起來。
寫完之后,夫子將她的策論收了起來,并沒有翻閱。
“其他學子的最后一關,是臣等來評判。”
“但皇嗣的最后一關通過與否,是陛下來判?!?
夫子拿著封好的策論,回去上書,準備一起呈上去。
一邊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