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劍出鞘,第一次見血,就是往主人自己的臉上劃去。
雷念兒嚇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用此生最快的反應力,把貝婧初撲倒。
“殿下您要做什么!”
貝婧初躺在地上,眼底全是不符合年齡的狠勁兒和瘋狂。
“一張臉而已,劃爛它,就沒人認得出我們。”
“這樣,我們就能一直保持安全,直到救兵來為止。”
說著,她被摁住的手又往臉上劃去,雷念兒根本按不住。
她知道公主力氣大,用全身的重量壓上去,但那只握著簪劍的小手,還是離臉的距離越來越近。
“看著干什么!快來幫忙啊!”
“你要看著殿下毀容嗎!”
這話明顯是對顏未說的。
顏未立在一邊動都不動,只說:“屬下聽從公主的一切命令,不會違抗。”
雷念兒:......娘的!
瘋了瘋了,全瘋了!
不出意外地,貝婧初掙脫開雷念兒的束縛,簪劍銀白的劍身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雷念兒倒吸一口涼氣。
好狠——
“殿下......”
執匕的小女孩卻分外冷靜,掏出手帕,擦拭著劍身上——自己的血。
“沒事的念兒,我知道你擔心我。”
“容顏有瑕是不好看,回去之后,我就努力祛疤。”
雷念兒伸手想摸,又在距離一寸之遠的地方停住,問:“可要是祛不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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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現在能活下來,我也不會威脅到大越的戰局。”
“臉上兩道疤而已,和命比起來,根本不重要的。”
“夫子帶回消息后,阿耶見我遲遲不歸,必會派人來救。”
“現在的難處是,要等到救兵來的時候。”
貝婧初懊悔地捶了捶腦袋。
“早知城中更危險,我們不該進城的。”
“現下好了,進來容易出去難,出城門一定會被發現。”
顏未伸出手臂,擋住她錘頭的手,開解道:“殿下,城外野獸兇猛。”
“在城外,未必就安全了。”
“殿下不要責怪自己,您把自己腦子打傻了,我們可怎么辦?”
貝婧初也沒再給自己自怨自艾的時間,臉上的疼痛,提醒著她現在的處境。
既已入了局,難以抽身而退,就時刻不能掉以輕心。
她思考著現在的局面:“財物都在后面押送,沒有運來。”
“就算是運來了,我們也不能暴露身份去取。”
“不能保證是刺史先找到我,還是叛徒先找到我。”
“我的銀子都是被長煙皓月帶著的,我自己還真是身無分文。”
雷念兒掏出自己的錢袋,打開給貝婧初看,里面倒是有滿滿一袋的銀子。
貝婧初讓她收好,并許諾:“回去后,我以十倍黃金還你。”
雷念兒知道公主的性子,也沒推辭,大方謝恩。
貝婧初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飾,“我身上的料子是最好的貢品,要是被識貨的人認出來就完了。”
“真可惜,這些衣飾拿去當了,也能賣不少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