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的小會自然沒再繼續,回到家的許蘭期和自己妻子感嘆:“突寧這把美人計用得是實打實的,目的明顯。”
許夫人想著:“正是過于明顯的美人計,那便不容易上當。”
“夫君何必憂心?”
許蘭期聳聳肩,“誰知道呢?”
“陛下雖然平時看著是個不好色的木頭,萬一是沒遇到自己喜歡的類型呢。”
“突寧送來和親的公主,可是和大越女子完全不一樣的情態。”
“今日陛下震怒,但也只罰了侍衛,并沒有動那位寧采女。”
“說不定,陛下這次就開了情竅,有了個專寵的妃子呢?”
“畢竟是個男人,平時循規蹈矩的,要是真遇上一個入眼的人,突然昏頭也是有可能的。”
他說著,只覺夫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對,預感使他停住了嘴。
果然,夫人陰惻惻地開口:“所以,你現在循規蹈矩,敬妻愛子,都是因為沒碰上喜歡的?”
許蘭期:???
不是,這怎么扯到他身上來了?
女人的腦子都是怎么轉的?
夫人繼續問:“所以,你遇到喜歡的,也就會頭腦發昏、寵妾滅妻了?”
許蘭期:???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追了夫人,鬧起來讓下人看見不好看。”
“......”
“夫人,蒼天可鑒,我真沒這個想法!”
“......”
“夫人,我喜歡的是你,我不會對其她女子頭腦發昏的!”
此刻,除了在陛下那兒,中書令的求生欲達到了巔峰。
第二日清晨,還在猜測皇上會不會為色所迷的許蘭期被打臉得猝不及防。
因為和親公主“病逝”的國書已經從禮部寄出去了。
許蘭期:......好嘛,陛下還是那個陛下,是他被和親公主的美色迷了眼,以為真的可以禍國殃民。
突寧的一面好牌呀,就這么浪費在了一個心里只有江山的男人身上。
而“病逝”的寧采女并沒有死,只是在死的路上。
芳貴妃帶著匕首、白綾、毒酒,自盡三件套,坐在她面前。
“寧采女,選一個吧。”
寧采女吵著要見皇帝:“不可能!”
“你嫉妒我!”
“我這么美,所有男人都該為我傾倒,親吻我的足尖。”
“獻出我想要的一切,給我墊腳,都要擔心我的腳有沒有被硌到。”
“越朝的皇帝愛我還來不及,不可能殺我。”
“是你嫉妒我!”
貴妃聽得五官越來越扭曲。
她好自信,她的自信能不能分她一點點?
五官亂飛的貴妃剛控制好表情,寧采女又說話了。
“沒想到,我來越朝,竟死在了女人間的嫉妒上。”
她艷麗的眉眼像一只惡鬼,詛咒著:“突寧的將士會為我報仇!”
“他們的鐵騎將踏遍越朝的每一片土地,用越朝人的血來祭奠我。”
“我的尸骨會被他們用錦簇的鮮花迎回故鄉。”
她語調和越朝人區別很大,便像是一場詠嘆。
看得出,這是一個在突寧王室被萬千寵愛到寵壞的公主,她一直有種莫名的底氣。
覺得所有人都會愛她,突寧也一定會用最盛大的儀式迎她回家。
不知道她被寵愛的原因是容貌,還是什么緣故。
芳貴妃卻想打破她這離譜的自信,因為剛才被惡心到了。
坐在高座上的女子輕啟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