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家,十年前還只是年州的一個小商戶。”
“是我,一點一點地帶著你們壯大起來,一步步地走到了京城,在這里站穩腳跟。”
“你們眼饞我老婆子打下的家業,拿規矩來壓我們母女。”
“那你們確定,我們走后,你們守不守得住這個家!”
幾人面帶猶疑之色,但最終還是下了某種決心:“老大家的,以前你能頂住,是因為莫生是長房長孫,但現在她只是個姑娘。”
“所以以后,你們再像之前一樣順利,就難了。”
“還是去觀里清修吧,忙了十年,讓自己歇一歇。”
說得好聽!
何莫生火氣直冒。
因為繁忙而避世,那也是變賣她們的家產后,金銀富足的情況下享樂避世。
而這幾人說的情況明明是他們吞下大頭,只每月打發些月例給她們母女。
當她們倆是傻子呢!
她不服道:“大越本就可以立女戶,現在民風開放多了,不僅官場上有女子身影,做商人的更是多。”
“才沒落的譚家不就是位女家主?”
“你們這些老不休的,少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明就是想吞了我爺娘打拼出的家業!”
“想吃絕戶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以為話說得好聽,就能掩蓋你們不要臉的事了?”
“做夢!”
一屋子人被罵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但還是裝聾作啞的樣子:“你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
“果然姑娘家家的就是任性,容易沖動。”
“讓你們去清修也是為你們好。”
“就這樣吧,不用再議了。”
強硬地決定好孤兒寡母的未來,他們準備離開,坐等這筆橫財降到他們頭上。
幾人對視一眼,要商討如何瓜分這筆絕戶錢。
這時下人跑來,“夫人,東宮來人了!”
女官來請何夫人:“太子殿下,請何夫人至東宮一敘。”
一族老試探著問道:“娘子,咱們家現在的掌事人不是她了。”
“如果太子是看上了何家,應該換人商談的,如今新的掌家之人還未選出來,老朽是能說得上兩句話的。”
誰知那宮女只是瞥了他一眼,道:“殿下瞧上的是何夫人,并非瞧上了何家。”
“你們誰是掌家人,根本不重要。”
“何夫人,隨吾去東宮吧。”
何夫人跟著女官走了,留何莫生在原地笑得開心。
她打了個哈欠,轉身道:“各位,不奉陪了,小女還要收拾行李去清修呢。”
一句話把想挽留的幾人堵了回去。
幾人聚在一處懊惱:“上次雨樓宴會,她不是去了的嗎?”
另一人道:“去是去了,誰知道咱們何家真能被選上啊!”
“是她被選上,不是何家被選上。”
“咱們這點家業,太子看不上。”
“......”
沉默了一會兒,一人出聲:“那怎么辦?我們才把人得罪死了,難道要把人請回來嗎?”
“當然要請回來,不然跟著太子身后發家,就像之前的譚家一樣,要多容易多容易。”
“人家把我們甩了,一口湯都不留。”
何夫人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太子殿下用來兜錢的工具,對太子的一切要求都沒有異議。
讓獅子大開口的貝婧初都不好意思了。
她也猜到,這位何夫人可能是在和她玩心理戰術,用友善聽話的姿態,讓自己對她多一些好感。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明知人家是故意的,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