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晝蹲了許多天,終于等到一天不那么熱,貝婧初留在東宮。
他準備好了一堆措辭,等著表現自己。
隔著一道門就聽見蔣瓏守那熟悉又惡心的聲音:“不論是太子殿下,還是公主殿下,或者不是殿下,對我而言都一般無二,你就是你。”
許承晝:“......”
可惡!來晚了!
怎么這么多妖艷賤貨啊啊啊啊!
原來真心人竟不止他一個,許承晝危機感直往腦門上躥。
內心小人咬著手帕,喜歡的人太優秀,周圍蜂蝶太多,真是太難了~
宮人上來問他,是否要通報,許承晝堅定的點點頭,來都來了。
不可能給他們二人獨處一室的機會。
許承晝一進門就是怒火中燒,這這這,這兩人靠這么近干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一個有名分的都不敢這么玩!
許承晝氣哼哼的走過來,被蔣瓏守氣得腦門一熱,啪一下撲到貝婧初旁邊,一定要撲得更近!
那——么大一個人生撲過來,要不是貝婧初知道是誰,沒誤會成刺客的話,許承晝已經被掀飛了。
臭小子眼眶里突然蓄起了淚花,哽咽道:“殿下瘦了......”
不知他腦補了什么,一臉心疼。
貝婧初:???
夏日沒胃口吃得少,當然會瘦啊。
但是許承晝明顯不是這么想的,他聲音快柔成了春日的江水,安慰道:“沒事的殿下,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他還邦邦拍了兩下自己的肩膀,試圖顯得自己是個很可靠的男人。
貝婧初:......
蔣瓏守翻了個白眼。
他思索了一下,難道初初喜歡傻子?
一次機會,他試著做出一點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惡心姿態。
男人放下身段,首先從撒嬌開始。
貝婧初直接打了個寒顫,大熱天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鬼上身啦!?”
這一個兩個的發什么神經?
兩人之間的交鋒,除了在一開始讓貝婧初惡寒了一下,并未引起她的注意。
秉著一個“只要為孤用心就好”的心態,她很包容這些小動作。
更多的心思還是在研究形勢上。
不論是世族因迸發希望而做的事,還是東宮一脈的動蕩。
歸根結底都是因皇帝的態度引起的,貝婧初探子分布越朝,唯獨在皇帝身邊沒有。
一個是不敢,皇帝身邊安插探子,手伸的太長了,并非她的身份能做的。
一個是不用,以前她和阿耶幾乎是消息共享。
現在皇帝身邊密不透風,她想打聽什么也打聽不了。
休假和坐以待斃是兩回事,她終于明白被貶為閑官的往日權臣為何會坐立難安,留下那么多千古絕詩了。
實在是焦躁的心緒難以安放。
她只能強逼自己安下心,給自己找些事做。
讀一些堆起來沒有讀完的話本,耍一些很帥但沒有實用性,所以被師父鄙夷的招式。
可是心事沉沉,玩什么都不痛快。
她干脆又到處轉轉,就像第一次親手奪人性命時一樣,一有心事了,就喜歡四處轉轉。
沿著熟悉的路走著,路過了弘文館。
里面傳來孩子們念書的聲音,讓貝婧初恍惚了一下。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接著夫子拍著桌子恨鐵不成:“你們,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
貝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