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目光一凝,她視線僵住,瞳孔縮到人類的極限。
信上的白紙黑字那般清晰。
說是皇帝被歹人控制,讓她入宮清君側救駕。
瞬間,一股興奮迅速傳遞到腦中,她猛地一下坐起身,桌邊的果盤被袖子掃落在地。
機會來了……
至于救駕之后,還政是不可能的。
皇帝只會因受驚“重病”,不理朝政,遂傳位于太子。
貝婧初起身大喊:“長煙!傳——”
話音瞬間打住,被激動壓下去的理智在此時冒頭。
不對勁,不對勁。
消息虛虛實實,不一定是真的,被情緒占據的大腦是不理智的。
就像之前她給章家設局誣陷師父的那樣,明明破綻百出,獵物卻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
只是因為誘惑太大,沖動和即將獲得勝利的喜悅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就如此刻......
站起來的貝婧初緩緩坐下,平復自己的情緒。
再緊急也不急于一時。
聽到呼喚的長煙走了進來,“殿下,怎么了?”
她搖搖頭道:“無事,方才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忘了。”
皓月便候在一邊沒出去,“那奴婢在這兒待著,省的殿下好不容易想起來,等奴婢進來時又忘了。”
貝婧初沒說話,只是站起來,沿著寢宮邊緣繞著圈走。
直到心中的火焰被強行熄滅。
她再次拿起手中的信件,思維飛速運轉,想過無數猜測,最后眼前一黑,極度的恐慌蔓延上來。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私兵的事,或許被泄露出去了。
她身子一軟,被長煙扶著緩緩坐在地上。
長煙不斷擔心的喚著她,但是貝婧初聽不清,只見到她的嘴一張一合。
時間或許沒過多久,但是腦子里的想法轉了一圈又一圈,像是過了很久。
思緒聚焦,才聽清長煙焦急的聲音:“殿下,您怎么了?奴婢去傳太醫!”
貝婧初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把欲出門吩咐下人的她扯回來。
“不必。”說出這兩個字的嗓音都帶著一股嘶啞。
但是她沒功夫在意,只說道:“傳蔣統領來,快!”
見她神色異常,長煙并沒有喚人去傳,而是自己親自跑的一趟。
收到消息的蔣瓏守急著趕來,因是習武之人,來時將她遠遠的甩在了后面。
少年眼睛明亮,額間浸出薄汗。
可惜貝婧初此時沒功夫欣賞美色,她將貴妃的信件遞到他面前。
看到信件的蔣瓏守也是面色一變。
第一反應,貴妃說的是真的,那現在是個好機會,不用他們找借口就能兵變。
到時候宮城一圍,皇帝是生是死不就是他們一張嘴的事。
但是......
他抬頭,看了眼貝婧初的表情。
在外人看來,許是肅著一張臉,看不出什么來。
但他對她何其了解。
從幼年時名聲不顯,只是個普通小太監時就偷偷關注著她一舉一動。
她的心情在他面前就是無所遁形,這覺得不是有好事降臨的樣子。
考官的心情給了他參考,蔣瓏守修正著自己的答案。
既然是壞事......那就是有詐。
太子手中沒有兵權,只有東宮十率做護衛。
得到將領的擁護和自己有兵權是兩碼事,不能直接調兵,所以求救為什么要找太子?
而不是去找將領。
除非......
蔣瓏守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