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婧初踏過門檻走到略略躬身的他面前。
“啪!”
她揚手,直接往他臉上來了一巴掌。
五皇子踉蹌了幾步,隨后臉偏在一邊不動,瞪大了雙眼,似是為她突如其來的一下十分震驚。
“蠢貨。”
點評完后,貝婧初揚起脖子離開。
五皇子呆在原地,久久未動。
路過的宮人低著頭不敢看,匆匆路過。
但是在他眼里卻仿佛嘲笑。
貝婧初打他的時候根本沒避著人,可惡的不給他留一點自尊。
讓他堂堂皇子頂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
身旁的侍從靜靜地立在他身旁,瑟縮著,亦不敢言語,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畫面。
他此時多羨慕那些可以匆匆路過的低等太監,不用面對接下來的五皇子。
良久,五皇子動了,反手給了身后的侍從一耳光,似是發泄著什么。
“賤人!!”
破口大罵的像是侍從,又像是某個即使跌落高壇也不敢冒犯的人,于是只能指桑罵槐。
貝婧初知道自己這個不安分的弟弟肯定有怨言,但是她不在意。
她會盡力維護手足之情,但前提是對方懂得她的苦心。
關愛一個不值得的人,費心且費力。
她行至昭慶殿外,貴妃已經等候多時,見她來了,忙沖過來想拉住她的手。
貝婧初無奈扶住她,“慢點姨姨。”
貴妃驚魂未定,撫著胸口。
她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兩個局中人在此時才有機會互通消息。
“今天的事,我知道是個局,但究竟是什么樣的陷阱?”
貝婧初嘆了口氣,將這次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隱去了自己真的養了私兵的事,只說是被人陷害。
“若是我今日真的帶兵進宮,就意味著我能跳過陛下直接調兵。”
“屆時我在軍中的人手皆會被暴露清算。”
這是第二重陷阱。
但僅僅是第二重,已經讓貴妃心驚不已。
她后怕的癱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道:“太驚險了,還好你聰明,不然......就被我連累了。”
女人心中懊悔煎熬。
貝婧初只是抱了抱她,并沒說“沒事”什么的空話。
怎么可能沒事,只是他們熬過了而已。
貴妃有些憤憤不平,“陛下對朱妃罰得也太輕了!”
“咱們陷入那樣的境地,她竟然就是罰俸和思過而已,這過究竟思沒思,還不是她一張嘴的事情!”
貝婧初冷笑,“別人明面上確實只有失誤之罪,這些陰謀算計,能拿到明面上說嗎?”
“咱們只能認了,至于這仇,再找機會報就是了。”
她勸道:“宮務是姨姨管著的,氣不過就給她使使絆子,將胸中的郁氣出了,他們也不能拿我們如何。”
......
貝婧初回去后排查了一遍,將秘密泄露的原因找了出來——一份賬本。
因著大筆的不明開銷,讓他們懷疑她手下有批人馬。
偷盜賬本的叛徒已經被處決了,但是那些人已經知道了東宮有大筆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