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婧初拿到布防圖,對著雷念兒不住夸贊:“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雷念兒:“......”她罵得好臟。
她的臉色實在過于精彩,貝婧初不厚道的笑了。
她低頭分析著圖上的信息,贊了一聲:“雷將軍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巡防布置得十分嚴密,幾乎沒有錯漏之地。也就那么一兩條疏忽的地方,咱們可以從這兒突破。”
貝婧初伸手點了點地圖。
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嘖,你父親確實謹慎,這兩處即使有機可乘,也不夠我們帶著人快速的殺進去。兵貴神速,掌控宮城的速度越快越好。”
“否則驚動了郊外的駐扎軍,咱們也是死路一條。”
她另一只手慢慢捻動著那一串被摩挲得光滑圓潤的青色手持,靜下心來慢慢想著對策。
沉思中醒來,見雷念兒還等著,便笑道:“你先回去歇著。”
左右秋獵還有半個月,多思考一兩日也行。
雷念兒沒有聽話告退,而是提議道:“昨日我去找布防圖的時候,書房的守衛(wèi)也不是能輕易騙過的,所以我讓三妹妹放火燒院子,來了出調虎離山。”
貝婧初捕捉到了瞬間的靈感,喃喃道:“調虎離山......”
“我知道了。”
她勾勾手,讓雷念兒湊近,在她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從前秋獵時,童懷恩的夫人馬兒發(fā)狂,我借此發(fā)現(xiàn)了一種草藥......”
雷念兒聽得眉頭打結,不贊同道:“京中的王孫貴族那么多,何必你自己以身犯險?”
“早知道你這么瘋,我就不該和你說昨晚的事。”
貝婧初無所謂的笑笑,“你不說,我也無非是知曉得晚一點。”
畢竟皓月的本事可不是吹的。
雷念兒也知道貝婧初幾乎是足不出門卻知天下,聞言是一臉喪氣。
貝婧初安慰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除了我,還有誰能引得皇城守備軍出動,并且還不走漏風聲。其實我也想過拜托四妹,但可惜我對她不信任,關鍵時刻不得馬虎。”
雷念兒并沒有被說服,但是貝婧初也不會聽她的話。
只是情分在那里,比起獨斷專行、我行我素,她會給她更多的耐心解釋。
直到查探的人回來報信,貝婧初又多了一份保證。
她繼續(xù)說服雷念兒:“那處山崖的地形我已經(jīng)勘測過了,峭壁上有許多可以攀爬的地方。實在不甚掉了下去,水流也不湍急。”
“我會在衣服里塞些木料來浮水,你派人在約定好的地方接應。”
“接到我之后,咱們趁著皇城動亂,一舉拿下。”
雷念兒一臉不樂意,她忍不住嗆道:“你怎么就確定陛下會去找你?”
“本來他就看你不順眼,萬一覺得你死得正正好呢?”
貝婧初動作一僵,臉色稍顯落寞。
雷念兒出口的瞬間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
但是她沒有補救什么,這是初初內(nèi)心的傷疤,但也正是她所擔心的。
萬一計劃并沒有他們想的那么順利呢?
貝婧初也知道她的擔心,心里難受也沒發(fā)怒,反而溫言解釋道:“我從不會用別人的良心賭自己的安危,屆時若他真不想派兵尋我,會有人帶領我們的人在朝堂逼諫。
“營救儲君天經(jīng)地義,只要陛下還沒明旨下發(fā)廢太子,他就不得不救。”
聲線有些僵硬,但已經(jīng)是強忍的結果了。
這種刺人的話也就是雷念兒說才沒事,換個人已經(jīng)被她拖下去了。
......
籌備著,到了秋獵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