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拉長個臉默不作聲。
杜若跟她們不熟,當然就更不會開口了,只是在牛車晃晃悠悠的顛簸中,彎腰把蓋在籃子上的布拉好。
“喲,買這老些東西,又是肉又是蛋的,花了不少錢吧?”
杜若抬眼看過去,果然又是那個林嬸子,開口就是老陰陽人。
她這會兒心情不大好,懶得搭理她。
見杜若沒吭聲,林嬸子的氣勢更足了,“可憐江漓啊,辛辛苦苦掙點小錢,上要贍養(yǎng)祖母下要供養(yǎng)弟妹,自己省吃儉用不舍得花一個銅板,娶的婆娘卻是個不識人間疾苦的仙女兒,花錢大手大腳,粗茶淡飯吃不下,凈挑好的貴的買,真是造孽哦。”
杜若的手頓了頓。
她定定地看著那個半老徐娘,道:“關(guān)你屁事?!?
林嬸子臉皮一僵,“你怎么說話的?”
“怎么,我有說錯嗎?”杜若冷笑一聲,“我自己家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買什么就買什么,跟你有半個銅板的關(guān)系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本來她剛嫁到龍泉村,想著以后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能搞好關(guān)系最好,可偏偏就有人上桿子找罵,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這話一出,牛車上頓時一片死寂,連牛都不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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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嬸子當著這么多人掉了面子,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新媳婦這般牙尖嘴利,定是在娘家做姑娘時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貨色!是,我是跟你們江家沒關(guān)系,可江漓是我看著長大的,也算是我的半個晚輩,我就是看不慣你拿他的錢揮霍又怎么了?”
她指著鎮(zhèn)子的方向,“還有剛才那個小白臉,他是誰?鬼鬼祟祟拉拉扯扯的,你是不是趁著江漓不在家,拿著他的錢去養(yǎng)野男人了?”
這臟水潑的,其他幾個媳婦都聽不下去了,紛紛開始勸。
“哎呀這話可不能瞎說,我瞅著不大像。”
“算了算了,都一個村的,一人讓一步少說兩句吧?!?
“人家可能就是親戚,這要傳出去多不好……”
杜若氣笑了。
這個林嬸子也不知道都經(jīng)歷了什么,滿腦子男盜女娼。
“我再說一遍,江漓是我夫君,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著!”
“至于剛才那個男人,他是我哥。怎么,林嬸子家的家風這么開明的嗎?兒子跟女兒搞在一起也沒關(guān)系的嗎?”
“你!”林嬸子目眥欲裂,撲過來就要跟杜若撕打。
旁邊的人趕緊把她摁住,“哎呀不能動不能動,當心翻車!”
早上那位打圓場的年輕媳婦正坐在杜若旁邊,此時捂著嘴笑:“哎呀江漓家的,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林嬸子呀…是生不出兒子的,家里就只有一個獨生女,想亂來都沒法子呢。”
這話如同踩了老鼠尾巴,林嬸子登時就炸毛了,矛頭立刻轉(zhuǎn)向了年輕媳婦。
“姚玉蘭你個小賤婦,嘴巴缺德的玩意兒,仗著你家老爺子的那點勢力在老娘頭上耀武揚威,你算個什么東西?”
“是啊,我就是仗著我家老爺子的勢,那又怎么樣?”姚玉蘭反唇相譏,“許你仗你家男人的勢,就不許我仗我家老爺子的勢了?有本事你打我啊,看誰吃虧!”
林嬸子氣得完全喪失了理智,氣急敗壞地往姚玉蘭那邊踹。
姚玉蘭也不甘示弱,兩個人你蹬我一腳我踹你兩下,嘴也不閑著,輪番問候著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車板上的兩只雞受了驚嚇,咯咯咯地慘叫,在女人堆里胡亂撲棱,一時間雞毛亂飛,幾個婦人也慌了手腳,紛紛尖叫著護住了自己的臉。
剛好這時候車轱轆被石子絆了一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