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都到齊了,老鐵頭手里的鞭子甩了個響兒,慢悠悠地往龍泉村趕。
江蓮兒看了眼旁邊林青霜手里的包袱,問道:“你這鼓鼓囊囊的,是買了幾件啊?”
“就三件。”林青霜解開包袱給她看,“我也不懂什么樣的好看,人家給我推了這些,說都是今年最時興的款式,連宮里的娘娘都愛呢,我就買了。”
江蓮兒伸手摸了摸,“是挺好看的,我還從來沒穿過這么軟的料子,一定很貴吧?”
林青霜的爹是村長,家里還有十幾畝的地,有什么好的都是緊著她這個獨生女,自然是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了。
她不一樣,家里是祖母說了算,祖母偏愛她哥江宗寶,哪里會在她身上浪費銀子。
所以從小到大,林青霜都是江蓮兒最羨慕的人。
林青霜笑道:“不貴,也就花了兩百文。”
兩百文還不貴?
江蓮兒的心態(tài)更失衡了,別說兩百文,她手頭上連二十文的私房錢都沒有,人與人的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
手心摩挲著賣繡品換來的八十文錢,江蓮兒一咬牙,決定昧下十文。
反正祖母也不可能去求證!
杜若將對面兩個少女的互動都看在眼里,笑了笑。
一個故意炫耀,一個愛慕虛榮,挺有意思的。
牛車顛簸了一下,江蓮兒正準備著回家后的說辭,一個沒留意,腳踢到了放在板車上的蒸籠。
杜若忙將蒸籠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江蓮兒的目光又落到了其它的東西上,一大掛的豬肉,一籃子新鮮的菜,還有幾包豆子。
她便忍不住了,陰陽怪氣地說道:“堂嫂,你可真能花錢,買這么多吃得完嗎?”
杜若好笑,“這個就不勞蓮兒妹妹費心了,吃不完給狗吃唄。”
反正就是不便宜你們大房。
江蓮兒:“……”
過分了啊,大房都還時不時地吃糠咽菜呢,憑啥二房過得這么滋潤?
對林青霜,江蓮兒只有羨慕,畢竟已經(jīng)習慣了;但是對杜若,江蓮兒卻是憤恨甚至嫉妒的,因為杜若是二房的人,二房的人就應該過苦日子。
這是從小到大她娘告訴她的。
二房欠大房的,他們活該!
江蓮兒哼道:“你別得意,回去我就告訴祖母,說你亂花錢,寧愿孝敬狗都不孝敬她老人家,看祖母怎么罰你!”
噗,杜若忍不住笑出了聲。
把她家祖母跟狗放一塊兒比較,估計閻婆子頭一個想撕了她的嘴。
“那你可快些去告吧,我好害怕哦。”
她眼珠一轉,“這樣吧,我聽說老人家吃蛇羹最補了,要不明兒我就上山抓一條給你們送去?”
江蓮兒趕緊往里邊挪了挪屁股,離杜若遠些。
“你,你少來!”她臉色煞白,色厲內(nèi)荏地叫道,“嚇唬誰呢?你要敢送蛇,等大堂哥回來了,我,我就跟他說,說你不敬長輩,想故意害死祖母,到時候他鐵定會休了你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林青霜眼神微閃,抓著包袱的手指動了動。
杜若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睬那個低智商傻瓜。
拿江漓來壓她,也不看江漓夠不夠分量,每每想起那個大塊頭肌肉男初見自己時那個嫌棄的樣兒,她就一肚子憋屈。
休妻?她還巴不得呢!
吵吵鬧鬧中,終于到了龍泉村。
三人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家里一切都好,只除了早上鐵蛋叼回來的兩只彩色山雞,也不知道是嚇破了膽還是水土不服,一直不肯吃東西,懨懨的。
果然,到了第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