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霜咬著唇不做聲。
見她這個樣子,林嬸子又氣又心疼,“你這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是,江漓是不錯,可他死活就是不肯入贅咱們林家,咱也沒辦法呀,聽娘的勸,還是早點把江漓給忘了吧。”
忘了,怎么忘?那是她放在心尖上整整八年的人啊。
她有多喜歡他,就有多后悔,當初為什么不干脆一點嫁過去,非要拖著耗著以為江漓遲早會讓步,到頭來反倒便宜了杜氏那個丑八怪。
杜氏除了有一個好爹,哪里配得上江大哥?
林青霜的眼里閃過狠厲,語氣卻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娘,我早說過了,這輩子非江漓不嫁,你不記得了嗎?”
“那是以前!”林嬸子急了,女兒這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啊,“以前江漓光棍一個,你想嫁給他娘依你,可如今他已經娶了妻,這輩子你們都已經不可能了,難道你還要嫁過去做妾不成?”
林有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沉著臉道:“霜兒,你是我林有田的女兒,林有田的女兒絕不給人做妾,聽見沒有?”
做妾?怎么可能。
林青霜好笑,“爹,娘,你們放心,我怎么都不會是妾的。”
......
杜若兩人剛走到清水塘,迎面就撞見了背著一筐子豬草的姚玉蘭。看到杜若,姚玉蘭的眼睛立馬亮了好幾度。
“弟妹!”她連忙湊了過來。
杜若停下腳步,疑惑地問:“玉蘭嫂子,看你跑的這一頭汗,什么事這么著急啊?”
姚玉蘭笑道:“能有啥事兒,趕著看熱鬧去唄。”
熱鬧?杜若一臉懵。
見她沒明白,姚玉蘭解釋道:“還不是你們家那位大伯母,昨兒晚上江宗寶不是跑你們家偷東西,被老爺子罰跪祠堂了嗎?今兒一大早老爺子就讓人把江宗寶捉了去,不許給吃的,不跪滿十二個時辰不許起來,結果你猜怎么著?”
杜若搖了搖頭,她猜不著。
不過想也知道,愛子如命的曹氏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受苦。
“結果才跪了一個時辰,曹氏就忍不住了。”姚玉蘭撇了撇嘴,繼續說道,“曹氏跑到祠堂外撒潑打滾,惹得一幫子人在那看笑話,她倒是不敢罵我們家老爺子,于是把氣都撒到了你們二房頭上,說你是八月的絲瓜發霉的栗子,黑心爛肝什么的,罵得可難聽了。這不,我聽說了這事,正打算回家告訴老爺子呢,讓老爺子給江宗寶再多罰十個八個時辰的,看曹氏還敢囂張!”
杜若噗嗤笑出了聲。
姚玉蘭白她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那曹氏逢人就說你壞話呢,說你仗著自己是官老爺家的閨女,對長輩不孝,對兄弟無情,霸道又敗家,就差把你說成天下第一大毒婦了!“”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日功夫,杜若的惡名就會傳遍十里八村。
杜若倒是無所謂,清者自清,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么說什么唄,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還是算了吧,別麻煩族長爺爺了,省得有人又要說他偏心我們二房。”杜若很感激姚玉蘭的維護,不過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她是真的不在意。
正主都這樣說了,姚玉蘭這個打抱不平的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
想了想她還是叮囑了杜若幾句:“這次鬧成了這樣,那邊肯定會懷恨在心,誰知道會不會暗地里使什么陰招,你還是當心一點。”
杜若點頭,“我知道了,不會讓他們有可趁之機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各回各家了。
當天晚上,江漓果然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遇到老虎。
杜若心里有些忐忑,不過很快她又安慰自己,江漓跟王不就有多大本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