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的臉皮劇烈抖動了幾下,然后跳起了腳,“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跟江漓兄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為什么要去燒他的院子?空口白牙的,你們可不能這樣冤枉我!”
江漓笑了笑,“是不是冤枉,查過才知道?!?
他的視線落在了李耀祖的手上,李耀祖的右手纏了厚厚幾層粗布,包得像個粽子一樣。
“你的手怎么了?”
“哦,這個啊。”李耀祖將手背到了身后,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又恢復了鎮定,“沒怎么,就昨兒晚上被熱油燙傷了,自己隨便包扎了一下?!?
江漓不置可否,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打量起這座院子來。
很平常的院子,除了舊了點,地上的雞糞多了點,還有兩個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其它沒什么異樣。
空氣中彌漫的也是糞便的臭氣,而不是火油刺鼻的味道。
江漓抬腳進了屋。
屋里比屋外好不了多少,也是到處亂糟糟的。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漢子正蹲在地上發呆,見江漓進來了,騰地站起了身,語無倫次地結巴著:“大郎,叔沒有潑你們家火油,叔還幫你們家滅火來著……”
江漓點頭,“我信?!?
李大牛是個老實人,生性膽小懦弱,殺人放火的事他是不敢做的。
不過他的家人嘛,就不好說了。
江漓叫上王不就,兩個人在屋里屋外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卻并沒有什么發現。
只除了一個地方還沒搜——地窖。
龍泉村幾乎家家都有地窖,用來儲存糧食的,李家自然也有,就在后院的菜地旁。
見江漓往那邊去了,李大牛父子齊齊變了臉色,李耀祖急忙上前攔住了江漓,舔著臉笑道:“這里就不用搜了吧,里面除了幾只偷吃的老鼠,沒別的。”
王不就一把將他拎開,“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煩呢?有沒有別的我們自己會看,用不著你在旁邊叨叨?!?
說這話的時候,江漓已經打開了地窖的門。
兩只大黑耗子噌的從他腳邊跑過,緊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熏得眾人紛紛捂著鼻子后退了好幾步。
江漓眼神一厲,果然是火油!
眼見事情已經敗露,李耀祖轉身就想溜,王不就一腳踢過去將他放倒,皂靴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還想跑?你個狗東西,膽兒挺肥啊,連火都敢放。說,為什么要燒了江家的院子?”
李耀祖的臉慘白慘白的,襯得那腦袋更大了,“我沒有,不是我……”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嘴硬。
江族長氣得掄起拐杖,將李耀祖的大腦袋敲出了一個大包,“人贓俱獲,還說不是你?我老江家的人哪兒得罪你了,讓你下這么狠的手?今兒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解釋,別怪我翻臉無情?!?
李大牛趕緊過來護著自家兒子,紅著眼睛道:“都是我的錯……”
話還沒說完,朱氏忽然從前屋沖了進來,手里拽著她的女兒李秋娘。
她將秋娘用力推到了地上,氣急敗壞地罵道:“不關耀祖的事,都是這個死丫頭干的,死丫頭喜歡江漓,所以才想著燒死杜氏好跟江漓在一起,這事兒她剛才已經承認了!”
說著,對著李秋娘啐了一口,“你個小騷貨,為了個男人把我們全家都害慘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秋娘雙手抱膝縮在地上,滿臉糊的都是眼淚。
大伙兒都懵了。
秋娘喜歡江漓?不可能吧,兩人八竿子都打不著,平時也沒見他們說過話,怎么就喜歡上了?
杜若挑了挑眉,朝江漓拋過去一眼。
桃花運挺旺的呀,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