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蘭撇嘴,“你說叫就叫啊,你算老幾啊?”
她的幾個妯娌也都紛紛幫腔。
“就是,我家老爺子忙著呢,你有事就說,有屁就放。”
“咋的了朱嬸子,是不是你把你家春花賣給了人家,這會兒又反悔了,跑這鬧來了?”
“唉唉,我說你們幾個可別瞎得罪人啊,咱家這宅子才建了沒幾年呢,萬一把人家惹惱了,給咱潑火油可咋整……”
這一番冷嘲熱諷,可把朱氏氣慘了。
朱氏只有一張嘴,哪里吵得過這么多人,干脆不跟她們浪費口舌,直接站在門口叫魂似的叫著江族長。
江族長從屋里走出來,臉色很不好看,“大牛家的,找我什么事?”
朱氏指著隔壁的院子,開始了自己的控訴。
“江婉那個死丫頭,仗著她大哥是捕頭,在學堂里可勁兒的欺負我兒子,你看看這臉給打的,都沒個人樣了!還有還有,你再看看這腿,好幾個窟窿呢,都是他們家的狗咬的!江族長,他們可都是你江家的族人,你就說這事兒你管不管吧!”
江族長來了興致,“哦?是江婉打的?”
“那可不,平日里裝的跟只兔子似的,見誰都躲,如今她哥起勢了,她也跟著飄起來了,都敢打人了。”朱氏氣憤地道。
江族長哦了聲,“那就好。”
朱氏:“……???”
好什么好,老不死的是不是耳背啊,她家雀兒被打了呀,難道不應該訓斥江婉一頓嗎!
江族長清了清嗓子,“玉蘭,去隔壁把江漓兩口子喊過來我問問。”
“不用喊了,我來了。”杜若走了過來。
她先是看了眼朱氏,然后轉向江族長,眼眶忽地就紅了,一副委委屈屈的受氣小媳婦模樣,“族長爺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朱氏跳了起來,“你個小賤人裝什么可憐,糊弄誰呢?”
“住嘴!”江族長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又對著杜若緩和了語氣,“大郎媳婦,你說。”
杜若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末了哽咽地道:“族長爺爺,您說婉兒該不該打這一巴掌?”
江族長氣得七竅生煙,“打得好!我江家的骨肉,憑啥就莫名其妙變成了野男人的種?一個個爛舌根的,嘴上沒個把門的,把孩子都帶壞了,我們家江婉好心替你家管教孩子,你不道一聲謝就罷了,還上門來找茬,狗都沒你這么不識好歹!”
說完,他朝身后站著的一大票兒媳婦孫媳婦們揮了揮手,“趕緊把人拉走,看著心煩。”
媳婦們齊齊涌了上去。
勸說的勸說,推搡的推搡,朱氏暴跳如雷,可惜根本拗不過這么多人,很快就聽不見聲響了。
事情解決完,杜若也準備回去了。
江族長叫住她,“大郎媳婦,別把那些糟心的話放在心上,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我絕對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江漓的。”
杜若腳步猛然一僵。
她驀然回首,“什么孩子?”
江族長疑惑地看著她,“你跟江漓的孩子啊,你不是有了嗎?”
杜若:“……”
.....
從隔壁回來,杜若整個人都是呆的。
她是真的搞不懂,謠言究竟是怎么傳出來的,還傳的這么離譜。
見杜若神情不對勁,江漓把手里的草丟在了馬腳下,走過來瞅了瞅她的臉色,“怎么了娘子?”
杜若的視線定焦在江漓的臉上,艱難地開口。
“相公,我是不是又胖了?”
要不然,村里人怎么會把她的游泳圈認成了胎盤。
簡直太傷自尊了。